若真是出自那其中一个可就麻烦了,他们都不敢想几个赌坊要赔多少银子出去,陈太傅又该如何责罚他们。
张大人眼波闪了闪,出声道,“不如看看是哪位考生的考卷?”
一群考官纷纷点头附和,陆学士不得不拆开被遮住的姓名,在一群人的注视下,考卷的左侧露出了三个大字:冯家成。
一群人看到这个名字纷纷不敢相信,张大人揉了揉眼睛,是他瞎了不成?怎么会是冯家成?是不是下面的人搞错了?
计划难道发生变化了?这次的状元不是事先安排好的那个?让冯家成来当?
陆学士待看到那个名字时,一脸铁青,拿住策论的手止不住颤抖,冯家真是好样的,泄露考题对他们来说家常便饭就算了,这次竟然还想给废物买个状元来当!
亏他当时将这篇策论在心里夸了又夸,还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将做这篇策论的推上状元之位,现在想来,真是好笑。
一屋子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还是周大人试探性开口,“要不先将这篇写的好的交给皇上看看?”
陆学士出声讥讽道,“你觉得冯家那小儿做得出这篇策论?”
周大人干笑了两声,“这谁知道呢?万一他就开窍了呢。”
开不开窍他不知道,但是冯家成那嚣张跋扈废物无才的草包样子他可是记忆犹深。
张大人早就退至了一边,对着下面的人嘀咕了几声,他得知道是不是计划发生了变化,不过想到了陈家与冯家的姻亲关系,他心中也多了几分猜想。
可不要上面的打架,他们遭殃。
一群考官浩浩荡荡朝着养心殿出发,陆学士走在最后面,微微佝偻的脊背显得整个人无比的萧条。
这个国家的命运好似这天色一般,越来越黑。
不知走了多久,陆学士被人在岔路口引开。
黑暗中,陆学士看到要见他的人是宋沛年,想都没想,立马就转身离去。
宋沛年立刻抓住陆学士的手腕,“陆大人,留步。”
陆学士面色黑沉,“宋大人,皇上还等着见下官呢。”说罢甩开宋沛年的手。
宋沛年低声道,“冯家成必须是状元。”
陆学士听到这话,转过去的身子微微侧了回来,面带讥笑,扫视着宋沛年,“宋大人,我这儿可谋不到你想要的。”
宋沛年直视着他的目光,“大人想要的海晏河清,我可以给。”
陆学士心中一震,他再次扫视宋沛年,面前的男人面色沉静,仿佛刚刚那震耳欲聋的话不是他的说的一样。
宋沛年向来喜欢将事情做得稳妥有把握一点,怕小皇帝那儿抽疯,陆学士也是个倔驴脾气,因此陆学士这儿必须得再加一个一个双重保险。
陆学士因为苍老而有些浑浊的眼睛像是清明了起来,他凝视着宋沛年,“宋大人,你刚刚说什么?”
宋沛年却不欲重复,只道,“陆大人,你可以相信我。”
陆学士不再言语,刚刚挺起的脊背突然又垂了下来,转身离去。
宋沛年看着他的背影,久久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