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屏风后面的仁和帝双眼微眯,朝着身后的侍从打了一个手势,那人立马领会前去调查。
宋沛年拖着疲倦的身子走到了官员食堂,抢到了最后半碗白粥,还温热着的白粥抚慰了宋沛年有些因为没有吃上灌汤包而烦躁的心。
吃过餐食之后,宋沛年就拖拖拉拉去上值了,因着他现在升到了七品官,从原先与人同用一张桌子,到现在自己一张桌子。
宋沛年将桌子前堆满各类书籍和纸张,高高垒起直到看不到他这个人。又抽出一本书,装模作样地看着,看着看着就开始打瞌睡,与周公约会去了。
下午时分的翰林院尤为安静,除了官员翻书与写字时的沙沙声,便是宋沛年似有若无的鼾声。
外面又慢慢飘起了冬日里的第三场雪,宋沛年突然一个冷颤从睡梦中惊醒,四周的目光被他吸引,感受到嘴角的粘腻,忍不住垂下头用随身携带的帕子抹掉嘴角的晶莹。
又想起梦里发生的事,忍不住搓了搓被睡出红印的脸。
一股淡淡的栗子香味从身边飘来,宋沛年用力嗅了嗅,偏头朝向一旁的周编修,“栗子饼好吃吗?”
“咳咳咳!”
周编修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以为是自己吃东西打扰到他,木着身子转过去,面带歉意,“抱歉,”
宋沛年确是一脸好奇,“为什么道歉?”随即又舔了舔唇角问道,“栗子饼好吃吗?”
周编修十分上道,将栗子饼递给了宋沛年,“家中内子做的,宋编修可想用点儿?”
宋沛年脸上笑意加深,故作矜持地伸手拿了一块,一块栗子饼入肚,才感觉五脏六腑得到了安抚。
永济朝没有午食的习惯,只有巳时的早食和酉时的晚食。
宋沛年吃了周编修一块栗子饼之后,就开始自然而然地与之攀谈,“周编修,你家娘子做的栗子饼还挺好吃的,就像是西街如糖点心铺子里卖的一样。那家点心铺虽然偏僻,但是做出来的点心好吃,我奶就爱吃那家的红枣糕。”
周编修整理油纸包的手微微顿住,眼里的慌张一闪而过,“我家孩子也喜欢吃那家的点心,所以研究过一二,做给自家孩子吃。”
宋沛年恍然大悟点点头,“我还以为那家点心铺子是你娘子开的呢。”
“没有没有,我家内子没有这能耐。”周编修急忙摆手否认,左手按住微微颤抖的双腿。
永济朝对女子严苛,女子不许抛头露面、不许经商等,男女大防较为严苛,世人对女子名声尤为看重。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原主故意和老丞相孙女打了个照面之后,外面就流言四起。
宋沛年又给自己泡了一杯热茶,水汽笼罩着他的眉眼,微微吹了吹浮在茶水上的茶叶,“你家娘子手艺这么好,不开铺子都可惜了。”
周编修笑笑不语,急忙转移话题,与他聊起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