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唯有表忠心,皇帝最在意的是什么?除了臣子的能力,便是臣子的忠心。
仁和帝看着老狐狸宋尚书诚惶诚恐的模样,微微挥手,“你先起来。”
接着又看向老神自在的老丞相,问道,“丞相,你怎么看。”
被点名的丞相站起身来,朝着仁和帝一拜,回道,“臣也未见过此等奇事。”
本以为宋待诏是自以为是的蠢,没有想到是真的蠢,看来他的蠢还救了他一家子。
皇帝前几日刚刚升起的怀疑种子,现在应该被灭了。
“你们呢,也没有见过?”仁和帝又问向其他臣子,而众人都纷纷回话表示未曾有此等见闻。
仁和帝又突然出声问道,“你们觉得将户部侍郎派到儋州做知县如何?”
儋州,蛮荒之地,但那也是他永济的国土,不能不管。
仁和帝突然觉得那宋待诏说的挺在理,与其杀了,不如榨干他最后的价值。
若是将儋州管理的好就留他一条狗命,自己手上也少沾点儿血。
仁和帝想到这突然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变得越来越仁慈了。
丞相率先表态,“臣觉得此法可行。”
随着丞相表态,又跟着几个臣子也表示赞同。但也有臣子不赞同,不过明眼人都看出皇帝同意,所以争执了几句也就作罢了。
仁和帝见底下今天一天都没有发言的户部尚书此刻有些跃跃欲试想要发言,于是出声道,“陈尚书,可是有事启奏。”
户部尚书走上前来,对着仁和帝一拜,“禀皇上,户部侍郎此案,微臣疏忽,也难逃其责,请皇上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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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跪下说道,“不过宋待诏提起的给商人卖虚职这事,臣觉得可行。”
仁和帝左手搭在扶手上,手指有意无意点着,略过询问下面其他大臣的意见,直接回道,“这事你拿个章程出来。”
“臣遵旨。”
仁和帝挥手让众臣子退下,只留太子一人在殿内。
太子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等着自家父皇发话,仁和帝看着面前长得像皇后的儿子,心中柔软几分,突然道,“当年太祖建朝时,禅一国师曾批言我朝百年而亡,如遇怪事,降福将,国祚绵延。今年乃是建朝第九十七年。”
太子听闻这话瞬间跪在地上,双手行礼,“父皇,这......”
太子很想说禅一国师的话不可信,但禅一国师之所以为国师就是因为他的批言都应验了。小到国家灾害,大到谁为君,这些都在冥冥之中应验了。
太子的一颗心如鼓点在跳,抬起头看着仁和帝,“父皇,所以您觉得宋待诏是福将?”
“福不福将不知道,但这却是怪事,或许通过他可以找到福将。”仁和帝瘫坐在椅子上,只能安慰自己国师百年而亡论不可信,可是真的不可信吗?他不想这个国家在他的手中灭亡,他也不想成为亡国之君。
若宋沛年是福将更是一件好事,若聪明之人为福将,不知道这皇朝还是不是姓宫。
仁和帝双眼微眯,攥紧了手中的玉佩,若是福将想要夺他宫家的天下,他偏要杀了这福将!更要与天斗!
父子两人陷入沉默,一直候在殿外的太监总管进来禀告,“启禀皇上,宋待诏现在翰林院抄写文书,但周围之人无人听到宋待诏心中所想。此外,自宋待诏走出殿外就无人知晓他的心声。”
仁和帝点了点头,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出言道,“传朕旨意,兵部尚书之子宋沛年性资敏慧,其父其兄为国尽忠,为示皇恩浩荡,彰显国之威仪,封七品编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