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秋闱到来以后,宋沛年的嘴角就没有放下来过,对待周遭的脾气都好上了不少。
比如今天一八品的魏司书急着去上朝,不小心撞上了同样起个大早去上朝的宋沛年,宋沛年都没有为难他,而是顺路带了他一段路。
两人坐在轿子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宋沛年大摇大摆坐在正中,而魏司书缩在一边边上,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还是魏司书感觉轿子里的气氛过于沉闷,于是战战兢兢开口道,“王爷可用过早食了。”
宋沛年慵懒地摇了摇头,“还没呢,太早了没有胃口,司书大人用过了?”
“啊,用,用过了。”赵司书没有想到王爷也会问他,忐忑回答道,手却紧紧握住了袖子里的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砰”得一声,轿子被高高抖起,轿子里的二人急忙抓住轿子栏杆才没有被甩出去,不过一圆圆的东西却甩在了宋沛年的脚上。
宋沛年正要看清是什么东西,就听到福顺请罪的声音,“王爷恕罪,天太黑了,小的没有看清地上的石头。”
揉了揉自己被震得生疼的屁股,舒了一口气,表示没有什么事,让他继续赶车。
而魏司书看着宋沛年脚背上的圆饼,吞了口唾沫,颤抖着手将那东西拿起,再次放入自己的袖子中,“抱歉,王爷。这是下官的早食,刚刚在路上还没有来得及吃,就遇到了您。王爷的靴子如果脏了,等下官发了俸禄......”
宋沛年伸手打断他,“这有啥,而且也没有脏。”说完还在轿子里踩了踩。
又有些不解问道,“你家住的远?没有来得及吃早食?”
“是的,我家住在城东。”
城东,那不是离皇宫有小半个京城的距离?那儿大多都是市井小贩的聚集地,倒是没有想到八品的司书也会住在那儿。
宋沛年挑了挑眉,又问道,“家中也没有马车?”
问完就觉得自己何不食肉糜,人都住在城南了,怎么还买的起马车?
魏司书垂着头摇了摇,轿子内的气氛一度陷入低迷,就这样一路摇到了政事厅。
宋沛年今天起了一个大早,那就是实在受不了太后的软磨硬泡和承佑帝的威逼利诱,他们要给他授官。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宁德王爷宋沛年逸群之才,心系百姓,着即册封为正四品下户部侍郎,钦此!”
宋沛年在一众或支持或反对的目光下谢了恩,又打着哈欠回到了自己的位子,开始等下朝。
下朝后先是在承佑帝那儿蹭了饭,接着就和承佑帝提起了今早上和魏司书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