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宋走狗,卖国贼,装什么大尾巴狼呢,你不得好死。”前排一学生朝着宋沛年吐口水。
宋沛年很是嫌恶地躲过,将身边士兵的长刀扯出来,“在这儿装英雄好汉是吧!那就成全你们,来人将这些闹事的全部抓起来关进大牢!”
“妈的,宋走狗你不得好死!你个黑心烂肺的狗!”学生听到宋沛年的话,更激动地向前涌来。
宋沛年掏出腰间的手枪,朝着天空开了两枪,冒出白色的烟雾。
“我是走狗,你们又是什么,你们在这儿游行除了挡道还有什么用?你信不信我先拿你们开刀!”宋沛年也大声怒吼。
“来啊,来杀了我,杀了我也比当亡国奴好,我死了又如何,我死了还有千千万万个我!”游行的人更用力地推搡着士兵。
士兵没有得到命令,不敢开枪或是拿刀,有些招架不住,被人群推到在地。
宋沛年也随着人流后退,看到挡路的士兵还会暗暗踢上一脚。
只是没有想到为首的士兵队长率先拔出了长刀,一刀就捅在了一学生的身上,速度之快,宋沛年都来不及阻挡。
周边因那学生被捅,也瞬间安静下来,但也只是一瞬,更激烈的怒吼从人群中传出,“简直就是土匪!不敢将刀对准鬼子,反而来杀人民群众,今天必须掀了这伪政府!”
这时章治文也向前挤了过来,怒斥拔刀之人,那队长看着越发群情激奋,有些慌张地朝上面看去,转头又看到宋沛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宋翻译,你可是镇压游行的负责人,我们可是听你的命令办事。”士兵队长黑着脸,沉声向宋沛年开口。
“那又如何,我可没有让你拔刀。”宋沛年将手中的刀微微向前收了收。
“如何?宋翻译这话说的,难道你真的就是何云小姐口中的卧底?”士兵队长面带威胁看着宋沛年。
宋沛年听到这话像是听到了个笑话似的,“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那宋翻译也学我这样镇压一下。”士兵队长凑近宋沛年,将他手中的刀往前伸了伸。
宋沛年不经意仰了仰头,感受到了来自楼上的灼热视线,原来今天在这儿等着他,怪不得何云如此异常。
宋沛年将刀举起,大声吼着,“往后退,要不然我的刀不认人了!”
“你要怎么个不认人法?你有本事就将我们全都杀了!”人群再次沸腾起来。
宋沛年握刀的手微微抖了抖,伸手就要朝着人群缝隙中刺去,本以为什么都不会刺到,却没有想到那把刀被人紧紧握住。
抬眼就是章治文握住了利刃,长刀已经刺穿了他的胸膛,鲜血不断往外涌。
宋沛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感觉再也没有力气将刀拿稳。
而章治文像是看出了他的无力,紧紧攥住了刀,嘴巴微微张了几下。
宋沛年看清了,那是组织的密语。
他说,投名状。
他说,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完成。
章治文的手也越发抖,死死盯着宋沛年,口里还含糊不清地叫嚣,“卖国贼,走狗......”
宋沛年闭了闭眼,遮挡住眼里的情绪,将刀抽出,又再次砍在他的身上,“都给我退后,要不然我不介意,再杀几个!”
人群像是被宋沛年恶狠如狼的模样震慑住了,纷纷呆愣在原地。
宋沛年一刀砍在章治文的动脉之上,鲜血喷涌而出,洒在了天际。
“来啊,我看谁还不给老子滚!”宋沛年举着刀再次朝着人群砍去,毫无手法,吓得四周的人向着周围逃去。
宋沛年浑身都是血,如同恶煞一般,抬眼就看到河本朝他鼓着掌,低头就是章治文还没有来得及闭上的双眼。
鲜血顺着小沟,滴落在黄浦江,马上就被滚滚江水冲散开来。
“唯一知道他身份的人也走了。”
“他当时是不是觉得政府还有希望,所以才会冒险说何云是奸细,没有想到却给他留了一个后患。”
“还是有几个巧合,才会被这么怀疑。”
“国无望,英雄的努力也是白费。”
“那现在呢,伪政府卖国,他的身后空无一人。”
1 张煌言《北伐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