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恍恍惚惚当中,一个声音窜入脑中,不知为何不断浮现出一个生物的面容。
由於幼小到刚诞生的存在无法辨识眼前是一个人类的男性,只能把这样的轮廓跟样貌记录在脑袋里面,算是将其勉强记忆下来。
「(诞生了吗)」
「(可惜这个孩子的母亲已经死去)」
「(体质看起来不错,可以保留下来)」
周围叽叽喳喳的声音此起彼落,多少有些恼人的不快。
尽管搞不清楚目前的状况,昏睡当中的她仍然清楚眼前这些应该就是所谓的家人,那股血浓於水的情感是无法将其切割,无论如何都会不断感应。
只是,亲密度却远远不如诞生以来首次见到的那个人物,那个人类男子比起父亲家人还要更早沁入心扉,宛如两人打从开始就被紧紧的束缚在一起,完全无法分开彼此。
「吼!(起来!)」
眼前的同伴不断高声吼叫,让耳边多少有些不舒服。
自从睁开眼睛开始爬行的那一天开始,天天都在被迫跟其他同类聚集在一起,时不时还会互相撞击,然後有些不知趣的家伙就会胡乱出嘴乱咬一通,让她极度不爽快,乾脆的将对方推开。
受到推挤的同类怒不可遏,居然浑身散发出淡淡的光芒,随後一道雷电直接打在身上。
「(不好!那个孩子会死!)」
其他周围的同伴发现某个孩子居然使用魔法,急急忙忙的上前准备遏止。
不过,抢在大人长者们对手以前,她的身体直接正面接下攻击,完全没有一点伤害可言,有如轻微的敲打。
受到刺激之下,对方终於感受到差距乖乖屈服,周围的其他同类也露出吃惊的表情,纷纷投以尊敬的目光。
那一天为界,族群里面再无半点胆敢挑衅的愚蠢之徒,全都乖乖退到一旁让出一条路,连长辈们都不敢多说话,任由一个新生儿自行决定。
虽说与其说是尊敬不如讲是恐惧,害怕一名过分突出强大到难以相信是同族的个体,因此逐渐变成一个所谓的隔绝孤立。
尽管如此,她却丝毫不在意,肚子饿就去狩猎,饱了就躺在地上睡觉休息,精力旺盛的时候跑到圈外去打架,基本上把所有见过的家伙都打了一遍,任何胆敢不服就打到服气为止。
大概是毫无束缚管制的缘故,脾气也是一天比一天古怪,至少在外人来看是如此。
其实,她多半时间都会花费在梦境当中,跟那个人类男子见面,回忆着一段又一段的过往,尽管知道里面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也明白这一段内容恐怕只是别人的记忆。
但是,每当跟梦境当中的那个男人聊天说话,心中不知为何会涌现一股暖流,总感觉相当幸福,甚至到了一种能够与梦中之人对调的程度。
甚麽时候会见到对方的面容,她一直都在等待着,甚至比起现实发生的变化更加重视梦中的一切。
「(小儿,来战)」
一名体型庞大的同类开口,一股足以碾碎附近万物的气场油然而生。
似乎是想要测试,也有可能是族群里面正常的淘汰制度,毕竟每年都会有一些弱小的同族被赶出去,然後在外头被当作食物吃下肚子,大家似乎都逐渐习以为常,并未有半点惊讶的态度。
不过,就算是被逐出也无妨,她的强大足以支撑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处,无须任何性质的庇护。
「(??)」
体型庞大的同类气喘吁吁,不知为何退後了两步。
冲撞扑咬释放魔法等等的手段一拥而上,她不慌不忙地待在原地承受,不管是魔力护盾还是本身无坚不摧的肉体都能够轻而易举的挡下攻击,别说往後退去两步,连稍微一点的活动身躯都毫无必要,因为眼前的对手根本不值一提。
「(到此为止,此子乃是我族的强者之一,无须多加讨论)」
体型最大的同类宣告,其他同族也就乖乖认可。
不管别人说了甚麽,她都有如未曾听见,继续缩回到地上闭上双眼睡觉休息,不理会周边的事物。
只是这样的情况没有一直持续下去,等到一年又一年的时间过去,那些曾经的回忆都在一点一点消失,伴随着与其他同类的玩耍过程,记忆似乎都在淡化,人类男子的面容也开始无法回忆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力量开始衰退,从原本族中年轻一辈最强无疑变成比同年代的同伴稍微强上一点左右,加上作梦的时间减少,开始不断跟其他同类成为朋友一起玩耍,回归到大人眼中的正常。
一切都回归宁静和平,看似再也没有发生半点意料之外的事故,一族也开始忘却曾经的异常,认为那仅仅是一个意外??
--你们不要太热情
一个人类男子哈哈一笑,正面迎接穷奇的扑咬。
尽管是客人,这些幼小的野兽们也不会有丝毫一点松懈,只要没有被喝止就会不断撕咬,将人类这种弱小的生物当成肉乾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