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问道:“后来他们俩怎么又成亲了?”
门意远说道:“这个不知道。”
刚才他听太太说了那段话之后,心里凉了又凉冰凉。
难怪太太不肯复合,不肯给他机会,和她父母一样心高气傲。
但是她姑母遇到一个一辈子不离不弃的男人。
归闲静问道:“常山府有没有人知道谢如哥的母亲姓什么?”
“姓刘,家谱上记的是刘氏。”
归闲静确定这个就是姑母,她祖母姓刘,姑母出去对外用的是母性。
“那件事情当年闹得很大,所以有些老人还记得。说谢如哥的祖母性子很乖张,动不动就用死来要挟丈夫儿子,她不是嘴上说,她是敢当面做。虽然知道是威胁,但是哪个当儿子的也不能看见母亲在你面前割手腕。所以她把谢家这一支的钱给娘家,族里早就不满,那会站出来给谢家作主。”
“谁知道分家之后谢如哥的祖母竟然让她娘家兄弟去衙门状告丈夫,父母在不分家。有分的那也是民不告官不究。祖父母、父母在而子孙别立户籍、分异财产者,杖一百,徒三年。而谢家分家,不是子孙闹分家,是当父亲的分家,只是杖一百。”
“谢如哥的祖父并没向妻子低头,硬生生的挨了一百杖,也不取消分家。谢家族长上下打点,不然一百杖下来,命都没有。”
归闲静问道:“为何不休妻?”
“休妻可以另娶,可以不管前妻,问题是儿子亲娘是谁改变不了,亲娘要挟儿子前夫怎么管?”
“后来呢?”
“谢如哥的祖父把生意交给了长子,让长子带着一家三口去了晋州,而他自己闭门不出,对外声称夫妻俩在家当居士吃斋念佛。”
归闲静心想这是个没办法的好主意,丈夫吃斋念佛,当妻子的不能花红柳绿到处乱窜吧。
儿子都不在跟前,当娘的想割手腕,也没人看见。吃斋念佛当居士,娘家也回不去了,娘家人想上门,门房可以拒绝。娘家人难道还能四处嚷嚷?我要看吃斋念佛的闺女女婿不让进,外人都说不让进就对了,人家吃斋念佛了,你去干啥?
归闲静心想谢如哥的父亲当初找姑母是不是就想着找了侯府的嫡女,他母亲就不会再压着他了。
偏偏没想到侯府压根不认商家女婿。
幸亏没认,如果认了,就凭谢如哥祖母那个疯狂劲,不定把侯府折腾成什么样。
门意远继续说道:“谢如哥的祖母去世之后,还发生了一档的事。谢如哥的父亲奔丧第一次正式的带着三子一女回祖宅,给子女记家谱,祖宅的人也就知道他仍旧娶的刘氏,不然不会带媳妇回来。但问他们在哪,他父亲也没说。”
“常山府有人来到琼州府认出了谢家,回去就说了。谢如哥祖母娘家人知道了,一个表哥跑到琼州府认亲并索要钱财。谢家不给,他们在琼州府传言谢如哥的母亲是小妾,原配是他妹妹。”
“一个小妾在外声称原配正室,那是要遭人唾弃的。谢如哥的父亲回了常山府,把族长一家请来,又请了一些在琼州府几个常山府的人士作证,证明谢如哥的母亲是原配,正式上了族谱,除了刘氏,没有另外婚约没有另外女人。”
这时候归闲静为自己祖母的狠心点赞,要不然同意接纳这样的女婿,就算女婿不是孟探花那样的人,可是他的亲娘亲舅家把侯府当成大肥肉,父亲就要头疼了。
想一想自己也算命好,娘家人好,前婆婆没那么糟糕,要是摊了谢如哥祖母那样的婆婆,你就是和离也带不走儿子,她去侯府门口割手腕,侯府能关着门任她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