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察官杜丘丝毫也不客气,拿起桌上的水果就吃,拿起高档香烟就抽起来,反正这也构不成收受贿赂。
叼着烟卷儿,笑呵呵地说道:
“昨晚够热闹的,枪声比除夕夜的鞭炮还大声。”
山上彻也装傻充愣,一脸无辜:
“说不定,那就是鞭炮声呢~”
“大半夜结婚还是大半夜开业?”
“可能是快过期了,放着玩儿呗~”
“臭小子信口胡诌!那你倒是说说,新札幌运河里的尸体,是怎么档子一回事儿?!”
“那是常识吧,大叔~”山上彻也对答如流:
“印度裔移民有着奇怪的丧葬习俗,他们把殖民地的运河当成了泰拉母星的恒河,
他们的葬礼仪式就是凿沉一艘小船,让覆盖花瓣,绑着大石头的尸体沉入河底的淤泥,真是难以理解。”
“小鬼不简单,说瞎话儿不带眨眼的,你几岁了?”
“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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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这么小,为啥不去上课,辍学了混黑道?”
“您别胡说,大叔,喏,这是我的学生证,我在本市的黑濑男子高级学园就读。”
“哼,黑濑…里面的学生除了喝酒就是打架,将来长大了都是些小偷儿!街溜子!臭流氓!
那所垃圾学笑…黑道儿的‘人才’储备基地了属于是!”
山上彻也眼睛一眯:“检察官应该是秉公执法,不分贵贱的,可杜秋先生您为何要戴着有色眼镜儿,用刻板印象看人呢?
黑濑学园是公立学笑,学费便宜,该笑就读的大多是本市贫困家庭的孩子,即使是黑濑,也是有好学生的,我就恰好认识个品学兼优的。
检察官阁下的言论多有不妥,您这是在把贫困和犯罪画了等号,歧视劳苦大众和他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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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丘冬人的额头和鼻尖冒出冷汗;
“呃…我可没那么说…”
“您刚才说了,黑濑的学生将来长大了,都是些小偷儿,街溜子,臭流氓,”
山上彻也装模作样地对着身旁的军师高杉鹤说道:
“阿鹤,杜丘先生刚才是不是那么说的?”
高杉鹤狡黠地微笑起来:“的确,检察官阁下说了很不妥,政z很不正确的话,但我可以装作没听见。”
杜丘冬人再也绷不住了,拍着茶几,提高了音量:
“小鬼!别跟老子玩儿文字游戏!
你们制造的帮派火并,已经严重扰乱了生产生活秩序,新札幌的百姓们惶惶不可终日!
停止这场闹剧!否则,老子把你们这些社会垃圾统统送上绞架。”
山上彻也摊摊手,一脸无辜的样子;
“冤枉啊,大人,您这话说的,好像新札幌的罪犯都是我们山王会的人似的。”
“你们不是唯一的一家,但却是最大的一家,除掉你们,便能起到杀鸡儆猴儿的作用,让其他妖魔鬼怪不敢造次!”
“您的消息有所滞后,检察官阁下,我们山王会是老古董,经营模式落后,早就不行了,只能做点儿小买卖糊口。
现在新札幌最为炙手可热的帮会是极真组,他们靠着致幻剂买卖,挣的那叫盆满钵满,人手一串儿大金链子,可惜新札幌的青少年都被他们毒害了。”
“别特么转移话题,小子!
你们山王会的借贷陷阱,害得多少百姓家破人亡,你们经营的赌场和夜店的纳税记录呢?
嗯?敢不敢拿出来看看!?”
山上彻也丝毫不慌,懒洋洋地往后一倚,慵懒的说道:
“小弟孤陋寡闻了,啥时候税务审查这块儿…也归你们检察官管理了?
那不是irs(联邦税务局)的工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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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对面那小鬼半躺在老板椅上,目中无人,阴阳怪气的神态,
杜丘冬人那张沧桑的老脸瞬间红温了,把香烟摁进水晶烟灰缸,激动地大喊起来:
“老子在irs有朋友!想查你们的税还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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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彻也咂舌道;
“久闻杜丘先生奉公守法,一身的浩然正气,被称为‘正义评论家’(公众舆论讽刺其光说不练的蔑称。)
咋还靠着内部关系,威胁纳税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