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牛座,格林希尔,一处隐藏在雨林深处的营地,
炮火声越来越近了,被冲击波震掉的树叶撒了一地,
老弱妇孺,还有几名伤兵守在弹药箱旁边,拼了命地往弹匣里面装填子弹,给土制炸药装引信。
“敌人的坦克正朝着道尔顿的防线猛扑!他们顶不住了,需要支援!”
“查理(c)小队集合,同志们!拼命的时候到了!跟我走!”
一群人扔掉钢盔,系上红头巾,把弹药搬上车,老旧的柴油引擎发出刺耳的轰鸣,留下一路黑烟,最后几辆载着重武器的改装皮卡车被开走了。
一位护士掀开血淋淋的帐篷帘子求助:“我们需要a型血!”
独腿老人挽起了袖子:“抽我的!”
躺在担架上的伤员被抬进帐篷里抢救,然后盖着自己的外套被抬出来,不断有人发出生离死别的嚎哭,依然能听清一个大嗓门的喊叫声:
“叛徒!”
“绑起来!”
“怎么了?”
“波将金同志逮到叛徒了!”
“蓸他么的!把他眼珠子抠出来啊!拿刀子来!烟了他!”
“住手!波将金少尉!你们在干什么,根据地不允许动私刑!”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个屁的规矩!一枪毙了完事儿!”
“无组织无纪律!我们又不是土匪!”
“都别吵了!叉出去!让老大做决定!”
营地东边用竹子搭建的高台观察哨,齐·格瓦勒一只脚踩在弹药箱上,手拿单筒电子望远镜,皱着眉头观察远处的战局,听到后方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转过了头。
“老大!逮住叛徒啦!”
一群衣衫褴褛的游击队员架着一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中年人,把他重重摔在地上,继续拳打脚踢。
“停下,冷静些,同志们。”齐·格瓦勒收起望远镜:“你们指控弗拉索夫同志是叛徒,证据呢?”
“我就是证人!”一名背着步枪的壮汉踹了一脚,骂道:
“我看到了!他在给敌人通风报信!偷偷溜进通讯员的帐篷,给一个陌生号码发送咱们阵地和雷区的坐标!被我逮了个正着!”
一名女战士手里晃着一叠被订书钉钉起来复印纸:“一点儿也没冤枉他!他身上藏着密码本复印件呢!蓄谋已久了属于是!”
“老大,他想要以高价出卖您的位置,好让那些资本走狗抓住您!”
“知道了,你们去帮忙抬伤员吧。”
等到众人走远,观察哨上只剩两个人的时候,齐·格瓦勒扶起了被揍的中年人;直视着他那肿胀的眼睛,把密码本复印件摔在他面前:
“格里沙·格里高利耶维奇·弗拉索夫同志,
你是否承认大家针对你的指控?
“人赃俱获,没什么好辩解的。”对方羞愧得无地自容,耷拉着脑袋说道:
“我出卖了你,齐,现在企业战士的箭头部队正朝着指挥部扑过来,杀了我,然后带大家逃跑吧。”
齐·格瓦勒叹了口气,背过身去:
“咱们认识有多少年了,格里沙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