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能让宸昭仪的注意力集中在这些东西上面,从而忽略更关键的线索。
等到闹得满宫皆知,她再出来喊冤,无论如何萧景榕都得给她说话的机会。
事实证明,流言比苏棠想象中发酵得更快,也或许……是萧景榕布的局到了收网的时候。
仅仅三日过去,苏棠便得到传召。
明明才在掖庭待了没多久,苏棠再见到眼前这些熟悉的面孔,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萧景榕在高台上静静地看着她。
苏棠不敢死盯着皇帝,更琢磨不透他眼睛里到底藏着什么。
她走上前福身,“臣妾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
“平身。”
皇后紧接着扫视众嫔妃,“宸昭仪小产一事,近日宫中流言四起,众说纷纭,本宫今日就让诸位亲眼做个见证。今日过后,若谁宫中还敢妄议此事,本宫和皇上绝不姑息。”
皇后说罢看向苏棠,“德妃,你屡屡喊冤,可有证据?”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妾自然不敢信口胡诌。”
宸昭仪面露讽刺,丝毫不见慌乱,“德妃娘娘好手段,进了掖庭还要想法子污蔑嫔妾。”
苏棠挑眉,“是不是污蔑,得靠证据说话。”
岂料她刚说完,外面突然传来太监的通传声,“太后娘娘驾到——”
众人连忙起身行礼。
太后坐在萧景榕右手边,语气平常却透着威严,“宫里出了这样的事,哀家总不能不管不问,你们接着查,让哀家也瞧瞧是谁在作妖。”
皇后闻言复又看向苏棠,“德妃,将你说的证据呈上来吧。”
“臣妾恳请娘娘传太医院刘太医和宸昭仪身边的宫女央儿前来问话。”
皇后颔首。
很快进来一男一女。
苏棠先盯着男人问道:“刘太医,宸昭仪本月是否只传你诊过两次脉?”
刘太医作揖,“回娘娘的话,抓药是两回,但诊脉是按规矩,有孕的嫔妃三日一次。据微臣看来宸昭仪肚子里的龙胎很康健。”
苏棠假意震惊,“怎么可能?你说谎!”
刘太医呈上一本册子,“这是微臣记录的脉案。”
苏棠怒瞪宸昭仪,“这必定是你伪造的。”
宸昭仪勾唇微笑,“嫔妾哪能提前猜到娘娘要污蔑嫔妾?还特意修改脉案?”
苏棠装作哑口无言,转头指向小宫女,“央儿,你说,你是不是曾在宸昭仪的亵裤上看到血渍?”
央儿唯唯诺诺应道:“是,是。”
苏棠立马露出自得的笑容,“宸昭仪,你是见红?还是根本就来了月事?”
“德妃娘娘,这小宫女都快被您吓得六神无主了,您是在审案还是逼供?”宸昭仪怼完苏棠,看向宫女央儿,“央儿,圣上面前你也敢说谎?”
央儿闻言浑身抖得厉害。
“只要你说出实情,本嫔可替你求情,恕你无罪。”
央儿看看宸昭仪,又看看苏棠,随后不住磕头,“奴婢,奴婢……其实是奴婢自己不慎沾上了污渍,也不知为何传出去就成了血渍。”
一直沉默的太后忽然开口,“如此含糊不清的贱婢,留着何用?德妃,这就是你找的证据?谋害皇嗣是重罪,岂可如此儿戏?”
一连串的质问足以让人心惊胆战。
宸昭仪难压嘴角,看向苏棠的眼神是掩不住的嘲讽。
周围人也露出失望之色,还以为德妃能拿出什么有利的证据扳倒宸昭仪,结果竟完全经不起推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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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棠敛眸福身,一改适才的慌乱,“回太后的话,臣妾所说的证据,并非他们的口供。臣妾恳请太后派人搜一搜他们的住处,许能找到赃银。”
“准。”
很快前去搜查的太监带回来一堆银两,明显不符合两人该有的收入。
苏棠早派人盯着他们,知道他们还没来得及处理宸昭仪给他们的封口费。
宸昭仪稍稍乱了阵脚,但还是死鸭子嘴硬,“单凭这些银两,德妃娘娘便想证明他们是收了嫔妾的银子替嫔妾开脱?银子这东西可不是嫔妾独有。”
苏棠颔首,“宸昭仪说得有理。”
“你……”
“本宫知道宸昭仪不会轻易承认,还准备了旁的证据。”
苏棠在宸昭仪惊疑的眼神下,不紧不慢道:“臣妾恳请皇上传宫里负责采买肉类的太监李全。李全专为嫔妃的小厨房供肉,听说本月十四,也就是宸昭仪滑胎那日,问他要了好东西。”
不多时,李全进殿,“十三那日,宸昭仪提前定了十四送菜,除寻常肉类,其中有一样是新鲜未凝的猪血。”
“若是用来吃,宸昭仪为何要特别强调是未凝的猪血?”
宸昭仪握紧桌角,将矛头对准太监李全,“你胡说!本嫔何时问你要过新鲜猪血?”
“奴才手中有宸昭仪派人送来的字条。”
宸昭仪死死瞪着苏棠,眼尾发红,“德妃娘娘随意找人弄张假字条就像污蔑嫔妾吗?”
“本宫可不像宸昭仪买通人伪造脉案。这上面的字迹一比便知是不是出自宸昭仪宫中。”
苏棠轻笑,“如果这还不够,本宫听闻宸昭仪家里从宫外送了上好的安胎药进来,那安胎药的方子宸昭仪可拿得出来?”
宸昭仪张着嘴想解释。
苏棠没给她机会,“拿不出来也无妨,据说那药渣被埋在宸昭仪宫中的桂树底下,这总不能是本宫派人埋进去的吧?本宫的手再长也难在宸昭仪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等事。要不外挖出来让太医瞧瞧?”
“那药……并非嫔妾服用。”
苏棠不想听她瞎编,“听说女子是否滑胎,有经验的姑姑一验便知,宸昭仪可敢让人验一验?”
“不!”宸昭仪彻底坐不住了,委屈地看向萧景榕,“皇上,德妃娘娘有意折辱嫔妾,求您为嫔妾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