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嗤笑,“这话淑妃该去里边儿问江婕妤。”
“你……”白淑妃冷哼一声,“且看德妃这张嘴能不能帮自己脱罪吧。”
皇后沉声警告,“兹事重大,需等皇上来再做定夺,你们妄自争论成何体统?”
白淑妃这才消停下来。
良久过后,太监的通传声打破一室沉默。
萧景榕阔步而入。
“皇上……”里面传出江婕妤孱弱的呼喊。
“娘娘,太医嘱咐您不能下床。”
萧景榕扫了一眼珠帘后,没有打算进去的意思。
皇后见状主动起身,“臣妾去瞧过江婕妤再来回禀皇上。”
萧景榕颔首。
“皇后娘娘……”江婕妤见是皇后脸色一白,却依旧不死心,“妾身想求见皇上。”
皇后淡淡驳回,“此处污秽,皇上圣体不可沾染。有什么话,你对本宫说便是。”
江婕妤闻言只能妥协,被子下的手暗暗攥紧。
“妾身别无所求,唯愿……替逝去的孩儿讨一个公道。”江婕妤红着眼眶,声音颤抖,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悯。
旁边的宫女适时跪下,替江婕妤讲出她不便开口的话,“禀皇后娘娘,婕妤是被德妃娘娘……被德妃娘娘推倒的。”
“可本宫听闻你当时并未在江婕妤身侧。”皇后眼神扫过地上的宫女,“你家婕妤出事自然有你伺候不周的过错,你不先自省,倒推卸起责任。”
宫女被皇后的威压吓得话全部堵在喉头,“奴婢,奴婢……”
江婕妤连忙将话题拉回来,“今日忽然转凉,是妾身主动让侍女回去取披风,若非她及时赶回来喊了太医,妾身只怕……连命都保不住。”
三人的对话苏棠在珠帘另一侧听得一清二楚。
她看向萧景榕,对方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
苏棠余光扫过贵妃几人。
贵妃神情莫测,苏棠总觉得她的眼神让人觉得不舒服。
宋贤妃看样子不大想掺和,甚至对江婕妤的哭诉透出些许厌烦,不知是因为想起了她失去的孩子还是别的原因。
白淑妃虽然碍于萧景榕在场表现得不明显,但不用猜都知道她一定是幸灾乐祸。
苏棠也不能继续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朝萧景榕行礼道:“臣妾并未做过,请皇上明察。”
江婕妤的手段很拙劣。
她肯把这个孩子拿出来陷害她,大概率是这个孩子本身就有问题。
江婕妤不像贵妃,贵妃当初在昭修媛一事上能轻易买通太医和宫人是因为贵妃家世显赫,又有太后撑腰,明摆着是继后的第一人选。入宫即巅峰,有足够的钱财和人脉。
而江婕妤的父亲不过刚刚得势,说到底只是个四品官,她自己的位份也不算高,婕妤比嫔都还差一级。
她要想做得毫无破绽会很困难,只要细查,必定能有发现。
更何况现在全是她和她贴身宫女在自说自话。
所以苏棠倒也说不上很慌。
再加上萧景榕明显没有很紧张江婕妤的意思,否则他早冲进去看她了。
他可不是在意什么污不污秽的人。
不多时,皇后宽慰了江婕妤两句便从里面出来。
她知道萧景榕听得见里面说话,也不过多赘述,只道:“皇上,臣妾已经派人去查问周遭的宫人,可要传他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