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自家主子会留下或是至少宽慰两句,没想到自家主子竟然直接提步往殿外走了,面色还不是很好看。
李培顺连忙跟上去。
为什么他又猜错了?什么时候他才能像他故去的师傅一样将主子的心思算得十拿九稳?
不然他怕自己这个大太监的位置哪天就不保了……
萧景榕到齐美人殿中,见人的确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不似装病,开口问太医是何病症。
“禀皇上,齐美人气分不足,阳虚气衰,故而出现眩晕之症,微臣已经施针,再用药调养方可无碍。”
“可知病因?”
“回皇上的话,依微臣之见,恐主暴然失血。”
萧景榕眉头轻蹙,失血?
一旁的宫女在他面前跪下,“禀皇上,想来是美人近日替太后抄血经,才让身子亏损至如此地步……”
齐美人经太医施针后醒来,虚弱地阻拦宫女说下去,“香儿,住口。”
“你有此诚心即可,不必勉强。”萧景榕神色未变,心里却将齐美人的目的看得分明。
太后养育他多年,两人之间尚有隔阂,母慈方能子孝,天下哪有无缘无故的孝心。
如此也不过是争宠的手段。
齐美人挣扎着起身行礼,“为此等小事劳动皇上尊驾,妾身惶恐,请皇上无需为妾身担忧。”
虽说萧景榕并不喜齐美人此举,但她为太后尽孝道也是事实,面子上少不得补偿一二。
于是抬手拦住她,“你安心歇息便是。”
萧景榕当晚在齐美人殿中留宿,直到第二日一早方才离开,又吩咐人送去好些赏赐。
齐美人的贴身宫女香儿递给自家主子瞧,“美人,咱们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贵妃娘娘的主意果真有几分效用。”
齐美人讽刺一笑,“有用?她自己怎么不用?”
“这……”
齐美人动了动自己隐隐作痛的手,“贵妃她哪里是想抬举我,不过是想借我的手分一分宠罢了。”
“您一病皇上就抛下宁昭容来了,证明您在皇上心里是有位置的。”
齐美人只闭上眼,没接话。
苏棠这边正带着姩姩给太后写“寿”字,听说这个消息把字都给写歪了。
“阿娘,什么是血经啊?”
“就是上次阿娘抄的经书,用身体里的血当做墨。”
“那会好疼好疼吧?”
“所以姩姩不要这样,为了谁都不行,知道吗?”
要是姩姩将来为了讨好自己的丈夫和婆婆用血抄经,那不如拿刀杀了她这个老母亲。幸好她是公主,一般情况下不会在夫家受太大委屈。
“嗯。”姩姩重重点头。
“姩姩乖,咱们继续写吧。”苏棠把写好的“寿”字范例交给姩姩,让她照着画在红纸上。
近日太后挺经常让姩姩从凤阳阁下学之后到她宫里用膳,苏棠觉得太后应该挺喜欢这孙女的,便想到让姩姩写一幅百寿图作为给太后的寿礼。
权当让姩姩练字,一举两得。
她亲手做的东西兴许会被太后嫌弃,但姩姩一个小孩做的东西太后总是挑不出错的,能借此多一个长辈疼姩姩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