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棠无奈应下,凑近萧景榕低声道:“嫔妾有话想单独跟皇上讲。”
萧景榕以为她要抱怨抄经书的事,抬手挥退宫人,心里想着她若是求两句,自己找个理由应付太后那边也不是不行。
没曾想苏棠说了一件完全无关的事,“皇上这几日可有见过寿王殿下?嫔妾觉得他近日不太对劲。”
苏棠将寿王最近的变化和对她讲的话告诉萧景榕。
“你既早知道,为何不早告诉朕?”萧景榕问出这话的一瞬间便明白过来苏棠的顾虑。
他也惊觉自己会问出这话,代表他对眼前人的信任远超过自己所想,觉得她有任何话都该对自己直言不讳。
敏感多疑、拒人千里之前才是帝王之道,可身边若无可信之人又何其悲哀?
自己私心里大概也盼着有人与自己交心,尤其是枕边人。
他和苏棠相视一眼。
“此事毕竟只是嫔妾的怀疑,并无证据,或许只是嫔妾太多心,贸然讲给皇上听恐增添皇上的烦恼。”苏棠顿了顿继续说,“可嫔妾又想皇上仁德,或许会在意此事。”
“你做得很好,此事朕会派人查。”萧景榕捏住苏棠的手。
苏棠感觉萧景榕不像说反话的样子,终于放下心来,轻松一笑,“又给皇上添了一桩事,皇上近日疲乏,嫔妾帮您按按?”
萧景榕轻哼一声,“有事求朕才知道献殷勤。”
“哪有,嫔妾日夜记挂着皇上呢。”苏棠拉着人坐在软榻上,自己褪去鞋子绕到身后给他按摩。
按着按着总觉得萧景榕身上的肌肉不如以前那样硬实,大概是因为当上皇帝之后锻炼不如以前那么频繁了?
男人中年本就容易发福,可别几年之后如今的美貌一去不复返了才是。
苏棠又捏捏别处的肌肉……嗯……还行,不至于有长胖很多。
“嗯?”萧景榕回身揽住她的腰肢,眼睛里带上些暗示。
苏棠亲密地环住他,大战一触即发。
正在萧景榕想带着人往床上去时,苏棠穿好鞋子退到一边,“禀皇上,抄经需得斋戒,嫔妾不敢亵渎佛祖。”
萧景榕也想起太后跟他说让宁昭容斋戒这事。
“你若不想抄,朕另找人给母后抄就是。”
苏棠福身,满脸无辜,“嫔妾都抄了一多半了,何必再忤逆太后娘娘?”
最后萧景榕无奈陪着俩孩子玩了一阵,夜幕降临之时回太极宫歇息。心里对太后和贵妃的不满更甚。
苏棠待他离开后拿起笔平心静气抄经,已经不似刚开始抄的时候烦躁。
然而经昨日一事发了一晚上疯的贵妃仍在对着空气呐呐自语,“家世、容貌、才学,你说本宫差在哪儿?为何他心中一点儿没有本宫?”
“兴许是皇后的意思,而非皇上……”钰棋拼命想将事情圆过去。
贵妃突然笑了,“别再诓骗本宫了。是本宫嫁给他太晚,他已经被那些妖精迷了心,哪里还能记得当年的情份?”
“娘娘……”钰棋彻底不知该说些什么。
“没关系,本宫仍旧会是唯一能和他比肩的女人。本宫死时也要和他葬在一起,生生世世纠缠。”
钰棋没想过自家主子得偿所愿嫁给心爱之人过后反而会愈发疯魔,与其说是情爱,兴许早已在她日日夜夜的幻想之中化为虚妄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