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没有抬头多看孟婕妤一眼。
嘶——
她怎么觉得这么怪啊。
苏棠还未想清楚这种怪异的来源,少年便已转身离去。
她再侧身看看周围的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上好的毛皮上,似乎并无人和她一样的感觉。
“要不家里还是得有个好兄弟呢?瞧瞧这毛皮,便是宫里也难得这样好的。”宋昭仪指尖划过毛皮,语气中的羡慕不假。
不过与其说是羡慕这块毛皮,更多的应该是羡慕孟婕妤有个好兄弟。
孟婕妤却没有像之前一样呛回去,只是对身后的侍女道:“含烟,放回本殿的帐子里去。”
“你弟弟不争气,你也可以让宋大人从旁支过继两个像样的到你娘名下不是?”白淑妃一向看谁不爽无差别攻击。
宋昭仪捧着茶杯,“淑妃姐姐说笑了。”
不过苏棠却注意到白淑妃用的“也”字。
这就是说孟淮并不是孟婕妤的亲弟弟咯。
不过旁支也有血缘吧,骨科什么的太离谱了。苏棠赶紧轻揉太阳穴企图把脑子里的脏东西排出去。
春猎的重头戏结束,明日还有一场祭祀,便可回宫。
今日众人仍在猎场外休息。
孟婕妤回到自己殿中看着那张毛皮,眉头紧蹙。
她攥紧手心又松开,反复多次,终于迈着步子走向那张毛皮。
指缝擦过柔软的毛尖,带起淡淡酥痒。
一如少年的发丝漾过时的触感。
两人过去一起骑马踏春的情景不可避免地涌入脑海。他们一同躺在无人的花海中,少年的头颅搁在她的腰际。
柔软的,顺滑的发丝从掌心滑过。
“婕妤……这毛皮不如奴婢先收起来吧。”含烟拿着布包进来想将那毛皮裹上。
“好。”孟婕妤终究将手收了回去。
不可能的,自然不能存着妄念。
含烟连忙把毛皮往布包里塞,却在一拿一放之间,在毛皮的内侧看到了用利器划上去的四个字,“卿卿吾念”。
吓得她赶忙将布包绑紧,第一次恨自己会认字。
“怎么了?”孟婕妤注意到她神色的慌张。
“没事,奴婢只是险些把东西跌到地上。”含烟连忙搪塞过去。
“又摔不碎,你慌什么?”孟婕妤自认不算个刻薄的主子,不知这丫头为何这般神色。
含烟笑笑,连忙把布包和其他行李堆在一起放好。
“奴婢听说老爷打算给公子议亲,婕妤可知道这事?”
“你天天同本殿待在宫里,打哪儿听的消息?孟淮还未及冠,议什么亲?”孟婕妤仍是那副满不在乎的爽朗笑容,只是微微颤抖的两个问句暴露了她内心的慌乱。
含烟亦是听得出来。
她一直跟在自家小姐身边,自然多少有察觉到她和少爷的不寻常,但两人无论人前人后都无逾矩,她总以为是自己多想了。
可如今……
若是能一直藏着倒好,万一叫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