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些人来说，今天的夜晚特别漫长，即使实际上来说每天的时间几乎都是不变的。
而不同于其他正常人，李森道之所以觉得漫长，实际上是因为他也觉得这个时候有些尴尬了。
原本只是想着也许是最后一天正常交流，明天就可能要撕破脸皮了，所以碰到高尼子的时候，李森道才没有无视对方，而是选择约对方。
这倒是没什么，按照预备方案来说，的确得盯着对方，顺便套一下口风，保证自己这边的损失不会太大。
但是啊，套口风是一回事，坐在山坡上听对方念经又是另一回事。
先不说李森道是一个“无神”论者....
哦，不是单纯不相信没有神，而是他非常相像有高纬度存在在注视着世界，但，他不相信人类言语之中的“神”。
再次，俗话说得好，我党相信的是伟大的红色旗帜，以及以人为本。
其它那些所谓的神鬼，永远只会在红色光芒下无所遁形。
虽说自己不是也不会成为红色，但这不代表自己没有那些先辈坚定，相反自己应该比绝大多数人都知道.....
扯远了，简单说就是，在这样的意识文化之下，要自己去听一个外国人讲述自己的个人经历是一回事，听这个人讲神是怎么布教的又是另一回事。
而且如果只是说故事的话，那李森道勉强还能听一听，但问题纯粹就是宣言什么“主之伟大”，又或者是“主所创作的伟大”一类的东西....
再加上李森道还不小心没忍住，反驳了一句“神存在的话为什么还要信徒死亡”。
结果就是高尼子非常神圣地说那是试炼，然后话题就开始往各种古时候存在的试炼飘了。
李森道现在是真想给自己两巴掌，然后穿越到刚才再给自己两巴掌，然后狠狠骂自己一句——就你会说是吧！！
“那个...高尼子老师？”
“嗯？还有哪里有问题吗？放心吧，即使你对于吾主还有不信任，我也会毫无保留地回答关于吾主的问题。”
“不是这个，是....时间有点晚了呢。”
“时间只是人类对于世界运行的外部感知后，所产生的....”
“等等！高师傅！别念了！”
真心不想要听高师傅念经的李森道，再也忍不住突然跳了起来，将高尼子狠狠摁倒在了地上。
“你的理论我很清楚了！你的信仰是几乎不可动摇的！我理解了！所以请一定不要再重复这些话语了，我们要讨论的不是这个。”
“是吗？你对于吾主的存在不抱有疑虑了？”
“是是是，不抱有疑虑了。”
天知道要是再不小心说点其它的，高尼子还能够在这里教育自己多久，这么想来，她的确非常适合老师这个职业。
“我想要问的问题，实际上是你和麦卓、微丝还有联系吗？”
“哦？我以为你留下了她们的电话，这不像是你啊。”
“什么叫不像我？在你眼里我非常喜欢留别人电话？”
“我的意思是，你非常擅于.....计谋，你肯定会留下后手，这种不留手机号码的行为，不像你的作风。”
“喂喂喂，单纯忘记了要手机就给我这样的评价？所以你能够联系她们？”
“不是单纯忘记的问题，是你好像在套我话，又或者是逃避什么问题。”
看着李森道一脸否认的模样，高尼子就是觉得对方肯定有什么事情不说，并且不想要自己知道。
“所以你要找她们做什么？”
“肯定不是什么不可告人....不对，也不能那么说，至少不能让草薙京知道。”
“咦？是关于草薙京？”
“你不知道那个计划？”
“什么计划？”
“....你这所谓的四大天王之首，也太悠闲自得了吧？”
没有想到高尼子居然会不知道自己那个“离间”计划，李森道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说她胸大无脑吧，对方胸也没那么大，虽然比例的确....
咳咳！
重点是对方的确不傻，而且还算是聪明，要不然也不会背着自己做一些小动作了。
可说对方聪明吧，高尼子对于“手下”的管理，却完全几乎只是放任不管。
如果不是有需要麦卓、微丝的地方，李森道都觉得高尼子估计是从一开始就不会和那两个女人联系。
可能也有自身不够自信的原因，但也许还有大蛇一族自身的特殊情况。
“信任手下是一回事，什么都不过问又是另一回事情，我可能知道了为什么这一届大蛇一族有些糟糕的原因了。”
“她们不是‘手下’，大蛇一族的关系不是这样的。而且不是这一届糟糕，而是三神器的问题。”
“啊？这里面还有三神器的问题？”
“你们成长的太快了，一年以前最亮眼的还只是草薙京，而且他连神器的边都没摸到，但看看现在。”
高尼子如此说着的时候，看着李森道的视线变得复杂了一些。
“现在有一个原本已经‘遗失’的神器存在，而且甚至不用神器都能够对大蛇一族造成威胁，再加上神乐家那对麻烦的姐妹。”
“我可不觉得神乐家麻烦。”
“那是因为你没有和她们真正交过手，她们的力量可是更存粹的，不像你和草薙这种...乱来。”
“把武学扩展运用还有错？”
“那些东西有没有错不是我来说的，但是你一直压着我难道没错？”
“....抱歉。”
听到高尼子的提醒，李森道才“想”起来两人的姿势有些太过于暧昧了。
有些尴尬地爬起身，李森道现在有些庆幸没带着其他人，也没有选择在人多的地方“谈心”。
虽说不至于晚节不保，但想想之后造成的麻烦他就头大。
“高尼子老师，我有一个‘不恰当’的问题想要问你一下。”
不知道是因为脑海里那些属于高起波的记忆在捣鬼，还是因为李森道本人就对于高尼子的情况有兴趣，他想要问一些估计对方之后不会再回答的问题。
而听到李森道居然特意称呼自己为“老师”，高尼子脸上露出一丝好奇。
“怎么了，这么突然？是要问什么核心机密吗？”
“算是吧.....高尼子老师对于未来的规划是什么？”
“未来的规划当然是....”
“我指的是个人规划，也就是未来要做什么，不是说什么侍奉别人的大话。”
“那可不是什么大话，不过....硬要说的话，大概是回到和父亲长大的教堂，继续当一名修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