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夫虽然行医了20年,见过不少奇怪的病症。
但是碰上天花这种要命的病,心情也很是沉重。
天花在大月朝还没有救治的法子。
“老夫只能说尽力,你们公子能不能活下来要看他的命。”
仆从腿一软,跪倒在地。
“公子,您,您一定要挺过去啊!”
仆从吓得对着病床上小胖子砰砰磕头,身后的丫鬟奴才们也跟着跪下磕头。
胆小的直接哭了出来。
“呜呜,公子…….”
内堂中一时全是丫鬟奴才们的哭声。
胡大夫皱眉,正要出声喝止,就听得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内堂门口响起:
“人还没死呢,你们哭什么?”
众人转头,就见一个身穿蓝色长衫的中年男人牵着一个男娃站在门口。
掌柜见状不悦的蹙眉:
“你怎么还没走?天花传染 ,赶紧带着你家孩子离开。”
苏民安淡淡开口:“天花我能治。”
此话一出,满室俱静。
胡大夫眼睛一亮。
小胖子仆从希冀的看向苏民安。
“你,你真的能治天花?”
苏民安还没说话,掌柜呵斥:
“胡闹!你一个连行医资格都没有的人,怎么能治病?”
大月朝有明文规定,禁医人非选试及着籍者,毋行医药。
医死人是要偿命的。
在掌柜看来,这个胖公子是必死无疑的。
苏民安凑上前插一脚就是自寻死路。
看似在呵斥苏民安,实则是为他好。
胡大夫一听眸光淡了下去。
仆从刚升起的希望也破灭了。
“我真的能治,要是没治好这个娃娃,我愿意以命抵命。”
苏民安见众人不信他,再次开口。
这下就连苏大郎都忍不住拉了拉他爹的袖摆,示意他不要冲动。
仆从闻言眼里重新燃起希望。
这人这么笃定,万一真的能治好公子呢?
那他们这些奴才是不是不用死了?
“死马当活马医,试着相信我对你们没什么坏处,不是吗?”
胡大夫严肃的看着苏民安:“治病救人绝非儿戏,你当真有这个把握?”
苏民安自信点头。
仆从欻的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
“好!这可是你说的,治好我家公子,治不好,你就给我家公子赔命!”
这时医馆的伙计忽然急匆匆跑到内堂:
“不好了掌柜的,医馆被一队衙差包围了。”
掌柜一听,着急忙慌的跑了出去。
仆从听到自家老爷来了,也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顺便将门口的苏民安也拉了出去。
希望有这位在,他家老爷能晚一点要他的命。
几人刚跑出内堂,就碰到了一身官服,满头大汗的许知县。
“临熙,我的儿!”
许知县焦急的喊着,抬脚就要往内堂冲,掌柜赶紧拦住了他。
“大人,天花传染 ,您不要进去啊。”
许知县就这么一个儿子,哪里顾得上自己会不会被传染。
掀开掌柜就跑了进去。
跟在后面的苏民安和仆从,一个不想拦,一个不敢拦。
为了孩子,不惧天花这种要命的病,苏民安不禁对这位大人有几分好感。
“唉呀,你们怎么不拦着点。”
掌柜焦急的跑回了内堂。
病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