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秦苍修专门布置的房间,与五年前他们的房间一模一样,里面全是她过去的行礼。
林夏轻轻走了进去,靠近床边就听到了轻微的呼吸声,轻盈而均匀。
走近了,借着朦胧的月色,她看到秦苍修此时正躺在床上,他好像睡着了,一动不动。
林夏弯下腰,近距离地观察着他的脸,夜太黑,她看得并不是很清楚,却稀能看到帅气的轮廓。
伸出手,林夏抚上了秦苍修的脸,冰冰凉凉的触觉,应该是刚泡过冷水澡吧。
她刚把手伸回来,正想要离开,就被人拉住了,秦苍修睁开眼,拉着林夏的手一用力,就把人扯了过来。
“啊。”林夏没想到秦苍修居然还没睡,被他这么一用力,人就猝不及防地跌进了他的怀抱。
秦苍修从身后抱住林夏,紧紧地把她镶嵌在怀里,头埋在她的脖颈间,“老婆。”
林夏缩了缩脖子,避开了一些。
他好像很喜欢这个动作,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间,然后shǔn xī 她身上的香气,但是她却不太喜欢,这样的动作,太亲密了,而且弄得她有眯痒。
“别动,让我抱抱。”
他的声音,有点暗哑,林夏像被盅惑了般,真的不动了,任由他抱着。
好在秦苍修也只是单纯地抱着她,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他这么安份,林夏也放下心来,全身心都放松了,静静地窝在他的怀里,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她面朝着外面,眼睛也慢慢适应了黑暗,依稀能看清房里的场景了。
眼神一一扫过房里的物品,一种怀旧的心情涌起心头。
“秦苍修。”
“叫老公,老婆,你为什么不叫我老公。”
他的语气,有点委屈,像个得不到糖的孩子,这样的秦苍修,令林夏有点不适应,可能是他现在有点睡意吧,所以卸下了平日里所有的伪装。
“我……我不习惯。”她习惯了连名带姓地叫他,对她来说,只是一个称呼,叫什么都无所谓,叫老公太娇情了,她有点不适应。
秦苍修在她的脖颈处蹭了蹭,迷迷糊糊地说了些什么,林夏没听清,估计就是一些抱怨的话。
反正秦苍修的抱怨她已经习惯了。
“秦苍修,问你一个问题。”
“叫老公我就答,不叫不答。”
林夏翻了个白眼,幼稚,然后捏着甜甜的嗓音说到,“老公,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这下秦苍修满意了,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问吧。”
“你当初为什么把我的行礼捡了回来,还布置了这个房间。”
五年前,他不是很恨她吗,逼她离婚,把她的行礼扔了出去,扫地出门,那个时候的他,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断吧。
既然如此,为什么会把她的东西留了下来,还在他住的地方,他主卧的隔壁布置了一个和当初他们的婚房一模一样的房间。
就好像她不曾离开一样,这不是给自己找堵吗。
秦苍修沉默了片刻,对呀,为什么当初他会把她的东西留下来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当初看着林夏从他的世界里消失后,他的心里空了一大块似的,鬼使神差地,他就把她的东西给捡回来了。
以前他和林夏一起住在老宅,后来她离开了,那个房子,到处都是她的影子,她的笑她的哭,她所有一切的一切,不断折磨着他。
逃不开避不了,所以他搬出来了,搬到了这里。
原以为到了一个新的环境,再也看不到她的影子,他会过得很好。
可是,越是看不到,他就越难熬,日日夜夜饱受痛苦的折磨,度日如年。
越是压抑住自己不要去想她,思念就越疯狂地滋长。
终于,他受不了了,在他的主卧旁边,布置了一个和他们曾经的房间一样的,并且把她的东西全搬了过来,就像,她从不曾离开一样。
他经常会来这个房间睡,特别是失意的时候,更是喜欢在这里寻找安慰,哪怕,他始终都只用一个人。
当初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可是,现在的他知道了,因为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爱上了林夏。只是,爱得太隐晦,恨得太明显,所以连他自己也看不清内心真正的自己。
还好,他没错过。
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或许,那个时候,我就已经爱上你了,不管我承不承认,感觉不会骗人。”
秦苍修说得动容,林夏却保持了沉默。
过去无可换回,想得太多只会徒增伤感。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不应该纠结着过去不放,而是要珍惜现在,放眼未来。
只是,此情此景,要让她不去想起过去,真的好难。
曾经,她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房间里,孤独地渡过了她的洞房之夜。
多少个日日夜夜,她就是一个人独守一间空房,苦等到天亮。
这些,秦苍修都不知道,他在外面莺莺燕燕,她却独自流泪到天亮。
被他撕裂并且洒盐的伤口,只有她自己一遍又一遍地舔着。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