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十五年。
因二圣被削,昊天成圣,天地大改,大劫生变,商周两方默契罢战了五年之久。
五年之后,命定之时。
伯邑考终于再也顶不住西岐内部派系争斗的巨大压力,也忍不住作为嫡长子内心的煎熬,更顾不上父亲姬昌临行前的严厉告诫,决心亲至朝歌。
作为西岐的未来,伯邑考此行自是西岐家国大事。
周室拥趸,以四贤八俊为首的姬昌原班老臣自是不愿伯邑考如此冒险。
他们失了“大圣人”姬昌,好歹还有个“小圣人”伯邑考做顶梁柱,可若大小皆失,那西岐必将跌入万丈深渊。
而作为以阐教仙神为首的新晋派系当然是希望伯邑考离去了,甚至还巴不得他被帝辛囚困,甚至斩杀。
阐教领衔支持的西岐,绝不容领导者是伯邑考这般一个英明睿智、自有主见、雷厉风行、名望极高的人,他们要的是一个听话、很听话、更听话的人。
只有听话的人,才能让他们尽施手段,也才能更好的去对抗大商、截教、神秘混元甚至还要加上幽冥地府、血海等多方面联合的敌人。
有阐教仙神从中作梗,人族文臣武将又怎能应对的来?
只是伯邑考提出要往朝歌救父的几日后,阐教仙神便摆平了一切,伯邑考也踏上了远上朝歌之路。
虽然伯邑考走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暂将政务国事交给了二弟姬发打理,甚至也带上了一众死忠护卫和诸般厚礼,便是阐教也派仙神随往保护...
但是,但凡有些头脑,能看的出西岐和天下局势的人都知道,伯邑考此行危机重重。
但谁也没想到,麻烦会来的如此之快。
汜水关前,伯邑考交了请见帝辛的文书,等待朝歌回复的这一段时间里,便有七人寻上了门来。
“呔!西岐众小儿听着,我等兄弟听说你阵营中有一阐教正统,叫他出来与我们练练!”
“汪汪...”
一精瘦丑陋,满脸络腮,口出獠牙之人,才在伯邑考帐前嚣张喊话,便听阵阵凶恶犬叫声自帐后响起,随即一道黑影便极速掠出,直向那人。
“凭你也配与我吼叫?”
那人见状大怒,腰间双刀应声而出,直直劈向了那黑影。
黑影好似畏惧,一个旋绕于数丈之外落地,正是一偌大壮实的黑狗妖。
“汪汪...”
那黑狗妖好似道行一般,也似乎天赋异禀,总之不曾人言,只是压低了身子一副随时进攻的态势,愤怒吼叫。
“哼!区区不得化形的黑狗妖,也敢跟你獒犬爷爷相斗,简直找死!”
那人说着,双刀再起间,却是一人声音陡然从帐中响起。
“哮天犬,退下!来者何人!?”
声音一出,帐外那人倒也不再出手,只是一脸好战的看向了内里。
“我等大商孟津关守将梅山七怪,我乃七怪之首戴礼,你就是那阐教玉鼎真人门下杨戬吧?”
“认得这般清楚,想来你是有备而来!”
说话间,帐帘掀开,一头戴扇云冠、身着水合服、腰束青丝绦、脚登麻布鞋的高壮英俊道人从中而出,正是杨戬。
“管其他作甚?上面有言,你乃阐教三代当今最为出众之士,人族之身,却助周为虐!敢来我大商,便要敢应战!”
说着,那人便挺了双刀杀向了杨戬。
杨戬眉头一皱,微微闪避间,三尖两刃刀在手的瞬间也将戴礼的刀架至了一边。
“贫道护佑西岐伯邑考东至朝歌,走的乃是官家大道,你等七个妖孽这般阻路,岂非坏了大商名声?谁给你们下的令?”
“凭的多话,胜了我七妖你自可往下一关!若你输了,别说是你,那伯邑考也别想着去我朝歌城了!”
戴礼再一言,双刀再动,更加凌厉几分。
杨戬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也不自觉的看了眼身侧大帐。
见帐中并不曾言语,杨戬心中一松间也是怒火被面前这狗妖挑起,直接挥刀迎上。
“当!”
一声金铁之音着实响亮。
那戴礼纵是抢攻,却也在杨戬这一刀之下被生生逼退数丈。
关键是一边那哮天犬也着实会把握时机,竟是趁着戴礼踉跄后退间一口咬向了他的小腿。
“混账!”
戴礼本体乃是獒犬,自认天下狗妖之中以他为最,若不敌杨戬他认,可若让这无名狗妖伤了,那他以后在狗圈儿也就别混了。
一言大喝间,戴礼口中红光一闪,一碗口大小的红珠霎时而出,直直砸向了哮天犬的天灵盖。
哮天犬属实道行尚浅,但也知道那红珠是什么,眸中惊恐间哪敢继续?只得抽身而退。
只是那红珠好像盯上了它,不管它如何退,却是直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