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城,久不见的热闹。
三大诸侯好似商量好般,姗姗齐至。
东伯侯姜桓楚最先得到帝辛召见,且是于姜王后处东宫内会面,据传相谈甚欢。
南伯侯鄂崇禹随后被召。
他在帝辛眼里本是个透明人,可有姜尚提前作保,又有姜桓楚极力解释,帝辛才知道这鄂崇禹竟也是个正直良善忠心之人。
故而,帝辛于显庆殿设宴,好酒好肉的招待了这位南伯侯鄂崇禹,其间也自有与鄂崇禹关系交好的姜桓楚作陪,从中调协。
这一番下来,两个公侯已然从内心里推翻了世人对于帝辛的种种编排造谣,甚至,他们来时还都曾做过最坏的打算。
但此刻,却是用不上了!
原本,帝辛还想请姜尚的,只是,姜尚躲在摘星楼,就是不曾出面。
而没有姜尚的许可,便是连他这个亲自去请的人王都不能进入其中,简直是让他哭笑不得又无可奈何。
好在,姜尚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宴过二人之后,帝辛于翌日朝殿之上召见了西伯侯姬昌。
由此可见,帝辛对待四方诸侯,也是亲疏有别。
姬昌之父乃季历,正是由于季历被商害死,商周之间这才结怨已久,周地更是几次三番的想要反商。
但历代历年下来,周地倒也因为种种原因不曾真的动手。
事实上,在帝辛和姜尚谋划之际,也有黄飞虎等一众激进的武将谏言,乘此时机要了姬昌的命,免得留下祸端。
就连申公豹都来进言,说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基于此,帝辛的心里也是巴不得能杀了姬昌,好为先祖、大商、自己,狠狠出上一口恶气。
但是,姜尚不让啊!
文王姬昌可也还有使命未完,且寿不该绝,他此刻身死,恐怕一样会引得周地较大反弹,阐截两教连教主都闹掰了,此刻再出这样的事,恐怕局势瞬间就会走向一个未知。
这是姜尚绝对不允许的!
而且,不论大商、大周如何,他断然不能让他向往而喜欢的洪荒出事,不能让人族出事,这是他原本的初心和目的。
最关键的是,手里拿着姬昌这个人质,西周之地就不敢过于的猖狂和明目张胆的反叛,也于他之后的布局有着大用。
“臣姬昌拜见大王...”
“西伯侯一路远来,倒是辛苦了!朝会之后,孤安排了酒池肉林于西伯侯,好好给你解解乏!”
谁人也没想到大王会当殿说起这事,果然,西伯侯瞬间变了脸色。
“大王,臣远在途中便听闻了您兵伐苏护,逼其献女,亲奸远贤,沉湎于酒,荒yín 于色,不驰朝政,日事怠荒...”
“大胆!”
不等西伯侯历数帝辛罪状,帝辛便拍案大怒。
“西伯侯,孤念你至今不反,已算给足了你礼遇,你一个满心谋逆的国贼,有何脸面言说孤的不是?你当真以为你不该死?当真以为孤不敢杀你?”
西伯侯似是成竹在胸,淡然的直起身双手环结再一礼道:“那妲己污秽宫闱,大王反宠以重位,若大王斩之,整肃朝纲,使得民心所向,天下可安,臣纵死又何妨?
且臣敢肯定,若大王复立三纲,仁治天下,务勤实政,敬贤远奸,天下将无人敢反,也无人会反!”
“哼!说的好听!是你老糊涂了,还是以为孤好哄骗?凤鸣你岐山,大劫已起,你说不反便不反?你说不战便不战?你以为你周地全部是你做主不成?”
“大王,您...”
这话出口,西伯侯多少有些骇然。
人王竟对大劫这般了解?截教门人也未免透露的太多了?这是要逆天而行?
“来啊!将此等逆臣拉出殿外枭首!”
突兀的,帝辛再次拍桌怒言,一言厉喝可是把西伯侯惊醒,也茫然的看着高位上的帝辛。
“大王,不可!”
殿中突然出声,随即比干越众而出。
“大王明鉴,姬昌威震西岐,保一地安平,有功无过,若言谋逆,实无可证,况且姬昌一番谏言皆忠心不二,为国为民,实是安邦治国之福臣!
臣素有耳闻,西岐在西伯侯治理下纪纲肃清,政事正整,臣贤君正,子慈父孝,兄友弟恭,君臣一心,不肆干戈,不行杀伐,行人让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四方瞻仰,人称西方圣人。
姬昌实是有功于社稷之肱骨大臣,望陛下怜之、惜之、赦之...”
比干这一番,倒是发自肺腑,却也是朝会之前帝辛的嘱咐。
此刻闻言,帝辛面色数变,终是愤愤然坐下,倒是好演技。
“姬昌,本王听闻,你临行前卜过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