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五,女娲诞辰。
帝辛应商容谏言,带了文武之众,大张旗鼓、浩浩荡荡的往朝歌城外的女娲宫而去。
沿途不少焚香设案,结彩铺毡以迎大王的百姓听闻是大王要去女娲宫为带兵出征的闻太师和治下子民们祈福,一时间也是欢天喜地,民间氛围已然不同。
帝辛一路所见,倒也觉得此行并无不妥了,只是一想到贤人所言,有仙神控制了首相商容,他就心中怒火不迭,对漫天仙神也更加的痛恨。
来到女娲宫,忍着不快走过了一应繁琐的祭礼前流程,略有不耐的帝辛在商容的指引下终于离辇上殿。
殿中,帝辛随着商容在旁轻声出言提醒焚了香、祷着告,文武官员也是随列拜贺。
到了此刻,原本一切也就结束了。
然而上空燃灯道人见状,却觉时机终于成熟,大手一挥,商容身上的一道光芒便直往就近的帝辛而去,殿中也霎时狂风乍起。
人王身在王庭有圣剑守护,或许接引圣人也无法算计,但离了王庭,离了朝歌,他燃灯准圣巅峰,算计个不能修炼的人王,自是轻松无比的。
但奈何,那一道光芒直入帝辛脑海后,却是还未近了帝辛灵魂,迷了他的心智,就被其中一伟岸宝塔给收了去。
殿中风起莫名,止的也是毫无预兆,如此异象,霎时便让比干、黄飞虎等人察觉到了不寻常,也忙忙上前将帝辛护在了中间。
上空燃灯道人见状,只觉得一阵莫名的心慌,就在他要尝试再次施法,也要禀告教主事情有变之际,却见殿中的帝辛陡然身躯一震。
姜尚自不能让这大劫变了方向,顺水之下才好谋划,若逆了一切,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可就白费了。
帝辛有感姜尚的传言,暗暗觉得大胆也不免心中颇多顾虑间,还是做下了决定,且既然做,就要做的更加的明目张胆。
“哼!孤来降香,你圣人却使狂风迷孤的眼?好生无礼,也枉费孤一番心意!”
帝辛突然乖张狂妄的言语,可把殿中文武给吓坏了。
“黄飞虎!”
“在!”
黄飞虎虎躯一震,忍下心中一切忙忙上前听宣。
“给孤掀开帘幔,孤要直面女娲,问她个究竟!”
再一言,直让黄飞虎脸色死灰,心中也是一阵的惊惶和不知所措。
“大王不可!”
“大王...”
“大王,此乃大不敬啊...”
一时间,文武皆跪了一地,不迭出声谏言。
商容此刻眉头皱起,面色几变,随后便道:“大王,老臣...哎,事已至此,全是老臣的错,还请大王收回成命吧!”
“哦?”
帝辛古怪的看了眼商容,心中估摸着他是恢复正常,也后悔了,不过...
“黄飞虎,当孤的话是耳旁风吗?还是说你只尊这漫天仙神,不拿孤这人王当回事?”
这一上纲上线,黄飞虎霎时吓个半死,看着周遭几个托孤重臣间,自也忙忙下令左右上前卷起了帘幔。
女娲圣像徐徐现于人前,当真栩栩如生,容颜更是威严绝世,帝辛看了也不由得心中臆想连连。
他执人王之位七年,共配三宫,姜氏、黄氏、杨氏。
三宫后妃皆是德性贞静、柔和娴淑、容貌上佳之人,哪一个也都有皇后之姿。
只是多因那贤人之故,中宫皇后才落在了鲁东姜氏的身上。
而此刻观女娲圣像,观那瑞彩蹁跹、容貌绝俗、国色天姿、如仙如神之貌,帝辛竟也没来由的生出了抹惆怅和向往。
“贤人是真懂孤的心思啊...”
帝辛心中一叹,随即便有感而发道:“凤銮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霓裳。
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
一首于寻常人族来说可是大逆不道的诗顺口而出,一气呵成,可把殿中文武吓傻了,气氛一时诡异也极静。
“来啊,取笔墨来,孤要将此诗记下,也好证明孤于此地一游!”
“大王啊...”
商容终于回神,哀鸣一声当即跪地,叩首不迭。
“老臣的错,一切都是老臣的错,大王还是即刻班师回朝吧...”
说罢,他又双膝挪动,跪向了女娲圣像。
“圣母在上,一切都是老朽的错,不关大王的事啊...”
“怕什么?怕她女娲圣人亲至?那倒正好!孤富有四海,三宫六院,却还没见过这般艳色女子呢!
而且,孤作诗乃是看女娲圣人容貌绝世,气质惊人,这才赞美之,孤贵为人王,他女娲圣人不该感谢孤的欣赏吗?”
商容话音刚落,帝辛便大喝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