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莺无奈,叹了口气后便退下了。
屋内只剩黎晚晚一人,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无端添了几分落寞之感。
她遥遥望着窗外,似乎是在等着什么,可夜深如墨,除了当值的宫人立在廊下悄悄打着哈欠,就只余微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响。
片刻后,她自嘲一笑,自己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怎么了。
为何一想到君九离此刻也许正与他人在榻上温存,心里就止不住的泛起酸水。
不知究竟从何时起,她竟也变得跟深宫妇人一般,起了嫉妒之心,更期盼君九离今夜来的是她这该多好。
黎晚晚骤然回神,惊惧自己方才所想。
这便是君九离悄无声息,潜移默化的驯化结果吗?
她终究变成了后宫无数女人中的一个,嫉妒,发疯,最后只得顺从。
这辈子都要在后宫之中争宠,若是争不到,便只能夜夜坐在窗前默默落泪么?
从前最嗤之以鼻的,如今却逃也逃不过。
又过了几日。
打了胜仗的翊王跟元将班师回朝,队伍浩浩荡荡从城外往宫内走。
按君九离所想,翊王此番回朝断然不会乖乖俯首称臣,他手握着银甲军,此番或许会携着银甲君杀入宫内,恢复黎氏天下。
可偏偏没有,银甲军被安置在了城外,翊王只携了几十名亲卫便入了城。
但也不出所料的,他没有前往宫内面见陛下,而是直直回了府邸看了看前不久刚从牢里放出来的萧凛。
君九离听着下面人的禀报,眼神陡然锋利。
“那老狐狸竟没上当?”岑析在一旁暗暗锤手,可惜道。
当初君九离服下生死蛊九死一生,这其中也有翊王父子两的手笔,既是回来报仇,又怎能少了翊王?
只是翊王打了胜仗,刚立下军功,正得民心,寻常借口处置不了他,反倒会让好不容易平息下的民心再次激荡。
君九离跟岑析已经在皇城内布下天罗地网,只等翊王携银甲军杀入宫内,顷刻间便能把他拿下。
以谋反之罪处置了他,即便是百姓也无话可说。
“急不来。”君九离抿了口茶,突然道:“今年春猎是个好时机,我们得给他点机会。”
岑析立刻领会,笑道:“臣弟这就去安排春猎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