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来不及问问皇叔说了些什么,就见萧凛看完手中的密函后,一撩衣袍神色严肃地朝着济州城的方向跪了下来。
那毫不迟疑的动作,甚至都能听到膝盖猛击白玉地砖发出的脆响。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黎晚晚越发好奇,她这皇叔到底在密信里说了些什么。
她走到萧凛身侧,问道:“世子这是作何?皇叔可是有什么要交代的?”
萧凛身子依旧跪的板正,只是抬手将手中攥着的密信递给了身侧的黎晚晚。
黎晚晚接过信纸,皱着眉看了一眼,随后又翻到了背面仔细瞧了瞧,确认再没有其他信息之后,她猛然抬眸看向方才夜鹰袭来的方向。
黎晚晚真诚的问道,“这夜鹰,还带监视功能?”
萧凛垂着眼眸,再没有方才与她闲谈之前的轻松神色,只微微摇了摇头。
黎晚晚顿时觉得脑仁生疼。
她捏了捏眉心,缓了口气后便将那全文只有一个‘跪’字的密信重新塞入萧凛手心。
萧凛这人,耿直得简直无法想象。
她能想到皇叔发现萧凛跟着她来到了南祈会发多大的气,以至于密信里连句是否安好这样的询问都没有,直接就来了一个简单明了的跪字。
可即便如此,萧凛现在跪一晚又有什么用?皇叔又看不到,更不会消气。
不过是白白做了个无用功罢了。
可她也知道,萧凛这人认死理,父亲之命不可违,他已然违抗父亲的命令,跟着她来到了南祈。
若他觉得跪着能让自己好受些便跪吧,她此刻劝说反倒不合时宜。
只是,翻墙入慈康宫一探究竟的事情不仅不能带上萧凛,更得瞒着他才行。
否则以他那脾性,恐怕又要跟她扯出一堆规矩道理。
她光想想,就觉得脚底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