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析冷眼瞧着这已经失控的太后,没有分毫怜悯,只是淡淡说道:“不够。”
他站起身子,向前两步,俯身掐着罗太后细弱的脖颈,语气骤然变得阴狠:“你杀了他,也杀了那个曾期盼着一丝母爱的我。”
罗太后无力地拍打着禁锢在她脖颈上的那只手,华贵的面容因失去空气而逐渐涨红扭曲。
良久,在即将失去意识之前,脖颈处的那只手终于松了松,大片的空气灌入鼻腔,让她剧烈咳嗽起来。
岑析看着罗太后狼狈无措的模样,倏然一笑,“是朕错了,你贵为中宫,生下的孩子自有嬷嬷们带着,你都不屑来看我们一眼,我们都不过是你权利之下的工具,谈何母爱?”
罗太后抚着已遍布指痕的脖颈,眼眶赤红地看着他,恶狠狠地道:“哀家真后悔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你是该后悔!”昏暗的慈康宫内,烛火在岑溪眼中跳动,一半的脸藏在阴影之下,显得阴狠邪恶,“母后的余生,就好好在这慈康宫内为他祈福吧,佑他来生不会在遇到你这样的母亲。”
“不!”罗太后挣扎着起身,“哀家是太后!你不可能把太后囚在宫里一辈子!南祈的大臣们不会同意!”
岑析轻蔑地笑了一声,随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他行至殿门外,冷声对着外头伺候的婢女们吩咐道:“太后潜心礼佛,今日起,荤腥的膳食都免了,一日供给两餐便可,用度也减半。”
婢女们互相暗暗交换了个眼神,她们知道,太后这是又惹恼了陛下。
慈康宫内跪了一地宫人,无人敢替太后好言一句,只得低着头恭敬应是。
走出慈康宫,岑析眯着眼瞧着与慈康宫一墙之隔的翠微宫。
看着翠微宫不时有宫人抬着一箱箱物品进出,他眉眼带着一丝不悦的问道:“何人在那里?朕不是说过,太后喜静,不许任何人打扰吗!”
身后的内侍吓得一机灵,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是、是北凉长公主。”小内侍猛地磕了三个响头,“北凉长公主说喜欢此处,便住下了,是奴才的错,奴才这就去让长公主搬去别处。”
岑析眼前突然浮现出君九离那张脸,片刻后,突然制止了内侍,“不必了,让她住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