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鸢怯怯开口:“你们......”
黎晚晚见她稍放防备,立即从她手中夺下那支发簪,转头朝着君九离斥责道:“你吓她做什么。”
她拉着夏鸢摁在椅子上坐下,又道:“要你伺候只是个幌子,我们是来救你的。”
“救我?”
夏鸢皱着眉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又看了看她身后一言不发的冷峻王爷,一个笑的温柔似水,却似心中藏着万千心思,另一个冷峻无常,几乎将不耐烦都写在了脸上。
这两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好人。
似乎是看出了夏鸢的心思,黎晚晚解释道:“我们打探过了,孟弘深的大夫人江映自打一年前身染怪病后就失了宠,据我们所知,她那怪病需得靠雪蝉吊着命,可孟弘深却不愿意在她身上浪费银钱,早动了将她赶去乡下庄子自生自灭的心思。”
“而你,于三月前自愿嫁给孟弘深为妾,自打你来了后,几乎日日都在大夫人床前照料,还拿着孟弘深赏你的珍贵玩意当了,换来补药给大夫人服用,自你入了府后,孟弘深竟也就愿意将大夫人留下治病了。”
黎晚晚顿了顿,目光落在夏鸢脸上,认真问道:“若我所料不差,你入府为妾,全是因为大夫人吧?是为什么呢,为了报恩...还是...”
“报恩。”夏鸢几乎是脱口而出,“夫人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女子,若不是她,我早就被我那见钱眼开的爹卖去窑子里任人欺辱了,是夫人救下了我,我自该要报答她。”
她抬眸对上黎晚晚探究的目光,坦荡道:“所以呢,你们说想救我指的是让我离开郡守府么?我根本不愿意离开,夫人在哪我便在哪。”
“不管你们打的什么主意,我都没兴趣,我只愿陪在夫人身侧照顾,其余一概与我无关。”
君九离冷笑一声,淡淡道了句:“愚蠢。”
“你...”夏鸢刚想反驳,却骤然被黎晚晚打断。
“他说的没错,你就是愚蠢。”黎晚晚收起脸上柔和的笑容,认真道:“我不过同孟弘深说了句殿下想要你,他便把你送来了,你以为他这样的对你能有几分真心?”
“不过是新鲜劲没过,对着你有求必应罢了,可今夜之后,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做过这龌龊之事,他再看到你时只会想到你曾睡在别人的枕榻之上,你觉得你还能得他宠爱多久?”
“一旦你失了宠,你当如何?江映救命的价值不菲的雪蝉又还能吃多久?”
黎晚晚每一句都刺在了她的心间上,她清楚知道黎晚晚所说并不是毫无道理,孟弘深此人本就没有真心,如今哄着她忍着她的脾气都不过是因为她入府才三月,新鲜劲还未散去罢了。
她紧紧揪着袖子,面露纠结之色。
黎晚晚继续道:“我们所说的救你,自然是把你和江映一同送出郡守府,并且给你们安排好去处,还会为你们找来全凉京最好的医师,用之不尽的雪蝉,并且不担心孟弘深能找到你们。”
夏鸢双目陡然发亮,她紧紧握着黎晚晚的手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么!”
黎晚晚在她身侧坐下,反握着她的手腕,一字一句道:“自然是真的,只是我们也不是什么救苦救难的菩萨,若想我们帮你,你也得提供同样价值的回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