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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四章 平地惊雷(4200+)(1 / 2)

陈家陷入了诡异的平静,知情人、完全知情人、知一点情人、知不了一点情人...蛇有蛇路,鼠有鼠路,每个人从不同的渠道,都觉察出陈家平静之下,处处透露着诡异的不正常。


这平静的水面下,指定在哪儿藏了炮竹。


首先,在外求学的二郎君破天荒地回来了,先在篦麻堂闭门六个时辰,紧跟着将自己锁在外院三天,院子里的灯亮了好几个通宵;


其次,素来精干的瞿老夫人竟然病了,连大儿子过世这样的打击下,瞿老夫人都没病,现在病了,病得起不了床,据说一直呕吐,瞿二婶一张脸焦虑得像街口的麻花,


瞿老夫人挺了三天,实在是吐,什么也吃不下,瞿二婶眼见不行了,请王医正上钟却被婉拒,无奈退而求其次请了百药堂的大夫前来诊治,日日熬药,整个篦麻堂都弥漫着苦涩的味道,也不知是药味,还是别的;


最后一件,最惊悚——三太太孙氏和漪院的拖油瓶贺显金,关系空前的融洽。


融洽得可以坐在一起吃饭。


显金低头夹了块白萝卜。


孙氏拿勺子给显金舀了勺鸡汤羹,小觑着丈夫继女的脸色,隔了半天才说,“我预备过了晌午,去看看老太太。”


显金顿了顿:且还没到时候呢。


隔壁间屏风后响起了手搭在木板上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陈敷睡梦中惊恐的呢语,“娘!疼!疼!娘诶!”


显金丢下筷子往里冲。


陈敷脸红透了


他这几天一直半梦半醒的,醒了就喊娘,梦里也喊娘,睡着了就说胡话。


显金手背摸了摸陈敷的额头,还好不烫了,探身拧帕子,给陈敷重新换了张冷冷的湿帕。


孙氏走进来,看显金手脚又轻又快,眼睛里除了心疼、担心,还有一股很浓重的怨怼。


毫不遮掩的怨怼。


孙氏侧了侧身子,非常识时务开口,“那咱们今天晌午不去篦麻堂了吧?”


现在去干啥?


看贺显金手撕老太婆?


嘿嘿嘿,未免太血腥了吧!


究极进化状态的贺显金,可以打八十个病得起不来的老太太!


并且,孙氏自动把自己代入了显金的“咱们”。


开玩笑,她苟到现在靠的是什么?是智慧吗?是学识吗?是远见吗?


不,都不是。


全靠她一颗善心向太阳。


还有,怂。


故而在听到自家长子孤男寡女和贺显金同处一室,除了探讨护肤和美容觉,什么也没干,她不禁油然而生起一股豪气的欣慰。


不愧是凝聚了她和孙家全部智慧的长子啊!


无师自通的怂!


家学渊博的怂!


显金抬眼看了看孙氏,隔了一会儿笑了笑,“我暂时不去篦麻堂,你...您若是想去,就自己去吧。”


孙氏摇头如拨浪鼓,“不去不去不去不去!我不去!你不去,我也不去!”


孙氏头脑现在无比清醒:贺显金现在是进可攻,退可守啊!


瞿老夫人在陈家打遍天下无敌手,但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陈笺方真硬起来,瞿老太必定避之锋芒。


得了陈笺方庇护的贺显金,在陈家稳得抠脚。


向前进,陈家生意的半壁江山还是她的;向后退,还能做矜贵光荣的二奶奶。


只要陈笺方的承诺作数一日,她贺显金在陈家就横着走一日!


显金洒洒手上的水,起身要出去继续吃饭。


孙氏挡在屏风前,目光灼灼地盯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没及时让开。


显金轻声,“三太太?”


孙氏如梦初醒,立刻让开整个上身,绽开一抹夸张的笑意,“你走,你横着走!”


显金:?


饶是聪慧如她这般美丽的花瓶,有时候也实在搞不懂孙氏的脑回路。


临到夜里,钟管事来见,一进屋见显金好端端地坐着装裱书画,不由得红了眼眶,“...李师傅那日见您被拖拽回屋里,便四处打听,连送贡品样纸都没去——陈家着实是打探不到什么,这几天陈家前门后门一条缝都没开过,任何人都不许进出,我和李师傅去敲了好几次门,连开都不开!”


“李师傅急了,冲去恒家找恒溪掌柜,却也进不去,只说恒五姑娘生了场大病不见人。”


“又去知府衙门,熊知府在应天府,剩下的官吏不认识,更不搭理咱。”


“我这心里慌得不得了,日夜在门口等着,五六日前看到一辆马车进去,两三日前又见一顶小轿进去,一打听才知道是百草堂的大夫..我可更急了,今日捶了门房,说一定要见您,那门房老头终于开门,又是端茶又是倒水,态度谄媚得不得了将我放了进来。”


钟管事垂面抹了把眼角,“可是出了什么事?”


显金放下装裱的书画,钟管事倒茶,言简意赅,“一点小事。”笑了笑,尽力安抚英姿飒爽钟主任,“不足挂齿。”


钟管事并不追问,探头看了看显金手上装裱的东西,愁绪并没有消减,压低声音道,“...大家都在传,熊知府现在还没回来,可能是咱们的贡品样纸...有问题。”


距离上交贡品样纸,已经过去快一个月。


应天府距离京师不算太远,官船走水路大运河,不过五六天的行程,一来一回早应见分晓。


一直没动静,只有两种可能,两种都没选上;上头有分歧,还未明确选哪种。


显金低头蘸了蘸白色粘稠的浆糊,轻声问,“大家?这‘大家’都有哪些人?”


钟管事沉声道,“商会的人,恒云柳几个大纸业没出声,有些小作坊比较着急——毕竟之前又投钱又投物,如今像银子扔进了水里没了响动,便有些着急。”


显金轻轻颔首,将浆糊刷在黄丝绸绢纸上,“我‘病’了之后,恒溪也病了?”


钟管事面容端庄,却一声冷笑,“是啊,这三九的天,您偶感‘风寒’,恒家五娘也偶感‘风寒’,倒是商会排名第三的副会长恒帘身子骨很不错,这几日四处蹦跶,又是去小作坊吃茶,又是去柳记看纸...”


恒帘。


显金笑着颔首,“由他掀风浪吧,这风浪越大,鱼越贵——必要时,咱们还要添把柴加把火。”


显金将蘸浆糊的毛刷轻轻放下,与钟大娘沉声交代,“你让强记老板强哥跟在恒帘身后扇扇风点点火,把大家伙的付出吹得更厉害些,让大家伙的情绪更高涨一点。”


钟大娘垂眸应是。


跟着显金从泾县出来的老人都有一个好处:绝不质疑显金的一切安排,显金指哪儿打哪儿,不问为什么,更不会提出自己所谓“更好”的见解。


她的所有部署,如今才真正初见雏形。


钟大娘喝光茶盅里的温茶,站起身来,犹豫片刻终于开口,“虽然我们都不知道这几天陈宅发生了什么,但我相信绝非好事。”


“陈家所有的银两都到了位,契书全都重新签订了,如若此次贡品当真落选,掌柜的,咱们必须从长计议。”


显金点点头,唇角含笑,“我很高兴,你有这样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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