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京看着名单上并排的时铭跟喻黎的名字,又问:“小欲呢?”
管家说:“您之前让他们一起划掉了。”
顾九京显然有些意外:“我让划掉的?”
“嗯。”管家叹气,“您说鎏金宴跟相亲宴没区别,不想去。”
各大豪门的千金跟少爷都在这一天盛装出席,说像大型豪门联姻相亲宴,也确实没有错。
只是顾九京此刻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的口出狂言跟大放厥词。
沉默片刻,顾九京直接道:“让他们加上去。”
管家已经猜到后半句了,并抢先替他说了出来,“跟小时少爷放一起对吧?”
“嗯。”
“那要不要把二少爷跟喻少也放一起?”
“不然呢?”顾九京觉得他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
两个人刚讨论完,毛毯从里往外掀开了。
时铭那张睡得有些泛红的脸露了出来,带着一脸起床气地看着坐在他旁边的顾九京,眼神困倦阴郁,面无表情,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被吵醒的。
顾九京伸手去摸他的脸,笑着说:“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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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管家已经很识相地出去了,在关上门后,开始了手机上回复对面。
告诉他们不用删帖子删评论,他们先生应该是很喜欢这种被全网骂吃软饭的感觉,让他们别管,随他们骂吧。
时铭从‘贝壳’里坐了起来,靠着后面的靠垫,单手撑着额头,似乎在回忆自己睡着前在做什么。
他微微低着头,冷淡的眼神里透露出几分睡懵了的茫然跟倦怠,眼皮耷拉着,有种末日夕阳下玫瑰逐渐枯萎褪色的颓靡与慵懒。
“渴了。”
时铭刚说完,发现顾九京已经给他倒了杯温水回来,想直接喂他喝,被他偏头拒绝。
时铭伸手接过他手里的杯子,微微仰着头,抱着水杯直接喝了一大口。
就像是刚从沙漠里走出来的人,仿佛慢一秒就要渴死了一样。
顾九京看着他有些发干的嘴唇,伸手用拇指抹了抹,又探了探他额头,心疼地叹气:“还是有点儿烫。”
这句话应该是提醒了时铭什么。
他抱着杯子怔了怔,终于想起来自己睡着前在干什么了——吃药打针吊水,有气无力地吃了点清淡的早饭。
将近年关,行程紧张,两天时间飞了三个城市。
这样的高强度工作下就是铁人也受不了,时铭直接病倒了,大半夜被陈东从机场送回顾家。
顾九京抱着高烧的时铭站在门前,看陈东的眼神,比屋檐下挂着的冰碴子还冷。
走的时候打包票,送回来的时候就成哑巴了。
林阮连夜过来给时铭吊水打针开药,整个顾家灯火通明了一整晚,到早上时铭吃了药睡下,顾九京才终于去房间换下那件被时铭迷糊中吐了一身药的衣服。
其他人也终于小小的松了口气。
“我是不是把药吐你身上了?”时铭忽然想起来,看着顾九京。
“没有。”
“我记得有。”
“应该是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