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有种在跟顾九京对话的错觉，这样犀利到直击灵魂的问法，让他脑海中不自觉回想起当初在小院里的那一个晚上。
顾九京就是像这样，用最轻飘飘的话语，把他层层剖开，让他直面自己的脆弱跟软弱。
或许当初喻黎的担忧是正确的，他从前的害怕也让此时的时铭感同身受，不同的是喻黎怕的是顾九京，而时铭怕的是面前把他扒得比当初顾九京还干净彻底的程远洲。
你根本不知道他下一句话会是什么。
他觉得他忽然不认识程远洲了，他觉得他比顾九京还要叫人恐惧。
时铭紧盯着眼前的男人，终于妥协，咬牙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程远洲说：“我的要求一开始就说了，让谢霄云退出，我来演。”
“你为什么就非要跟他过不去？”
“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这个电影，很大概率有爆的潜质，我想翻红，这不是很正常吗？”
“那你可以去找导演或者编剧，而不是来找我，我还没那个本事决定另一个男主的去留。”
“因为只有你才能让他心甘情愿地退出。”程远洲看着他认真道。
时铭沉默片刻，没有答言语，盯着他的目光刀锋般犀利，亮若寒星，压着嗓音缓缓道：“程远洲，我从不记得你跟谢霄云有仇，没记错他以前甚至在节目上帮你解过围，你为什么非跟他过不去？”
“我说了，我想要火，这可能是我唯一的机会了。”
“行，我退出，我不演了，我的角色让给你，你满意了吗？”
“……”
程远洲似乎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处理方式，愣了一愣，眼神里出现了一瞬间的茫然，但很快又被他压了回去。
他笑了下，理所当然道：“你不演了，这电影还有火的可能吗？踩着你演，我不得被你粉丝骂死？”
时铭打断他，“你就不怕被他粉丝骂死？怎么，看他老实好欺负？”
“他要是真的老实，就不会觊觎别人的东西了。”
“我是东西吗？”
说话间，时铭已经走了回来，他在程远洲的面前停下，弯下腰，看见对方眼神里的惊恐与颤意后，忽然没有意义地笑了声，轻声道：“程远洲，你的演技实在很一般。”
说着，将手强行伸进他的西裤口袋，拿出了里面正停留在通话页面的手机。
直接切断蓝牙，改为了听筒。
对面应该是感觉到了这边的变故，并没有说话的声音，但也没有挂断电话。
时铭：“顾九京，好玩吗？”
“嗯。”顾九京的嗓音是前所未有的平静，“你呢？玩的还开心吗？”
一语双关，不带半分委婉。
“小时，你刚刚的话说的没错，程远洲的演技确实远远不及你，当初的白玉兰奖没有颁给你，实在是评委眼瞎。”
一句近乎唾弃的赞美。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爱是可以演出来的，对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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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怕被骂，先说好，他俩只是吵架，不是分手哈。时铭有爱，也确实有演的成分，六分他能给你演出十分来，但顾九京都看不出来了，他对时铭前面构建的所有认知，在今晚崩干净了（作话审核慢怕有人看不见，所以放这里了）
算是一个小小的反转，前面其实埋了小部分伏笔，但都不太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