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白青也端来暖胃汤在一旁晾着。
人坐在桌案前,手执毛笔,在宣纸上反复写着四个字——长乐永康。
这是白青也对商仲安的希冀。
当她再一次写到最难写的“永”时,商仲安进来了。
洗过澡后,男人肤色只剩酒后那种极浅的粉,人很好闻,也很好看。
“商商,先把暖胃汤喝了。”
白青也端着汤碗站起来,盛了一勺,递到商仲安唇边。
他低了低身,脸上是又宠,又柔的笑,“一起喝。”
他俩经常这样,一勺汤,两人喝。
木质汤勺之上,两人脸对脸,唇几乎贴着唇。
汤还没喝完,商仲安拿过白青也手里的汤碗,放到桌上,唇就吻了过来。
甜丝丝的缠绵。
吻了好一会儿,俩人才把汤喝完。
白青也坐回到椅子里,“商商,你再教教我‘永’字怎么写,好难啊。”
商仲安站在白青也身后,腰身弯下来,左手撑住椅背。
为了让白青也相信他不疼,他直接用缠着纱布的右手覆到她手上。
商仲安罩在白青也头顶,耐心教她。
“放松宝宝,运笔还是太用力,收收你拔牙的力度,加点柔和,不然线条只有骨气,没有流畅感。”
商仲安带着白青也的手一起,一笔一划地带她运笔,找感觉。
几笔之后,浓淡相宜的墨汁在宣纸上开花一样,绽出一个极其漂亮的“永”字。
“哇~”白青也惊叹一声,“商商你真棒。”
商仲安松了手,直起身。
手掌右侧传来一阵钝痛。
“这样写就松弛有度,字的神韵跟着出来了,下一个字自己写,我看着。”
“好。”
白青也沾了墨,开始写“康”字。
“白青也。”商仲安略带严厉地叫她,“节奏韵律全忘了,是么?”
“没忘。”白青也试图狡辩,把商仲安原话背出来:
“字与字之间要顾盼有情,行与行之间要遥相呼应。”
商仲安不留情面,“脑子没忘,手忘了,这还是忘。”
白青也低头嘟囔一句,“商老师好凶。”
直到她把“长乐永康”四个字完成,商仲安面色才重回温润。
他拿起宣纸看了又看。
最后说:“明天裱起来,挂到我办公室里。”
“你办公室里不是有一幅‘风清气正’嘛,挂我这丑字干嘛?”
商仲安只笑,也不说话。
拾了毛笔在落款处写了三个字:家妻赠。
雨夜适合缠绵。
商仲安握着白青也的腰,把人提抱到桌案上。
随着干发帽被他拆掉,里面柔滑的发丝散落下来。
浓黑垂落雪颈,好美。
商仲安轻柔地拨了白青也的腿,向前一步,几乎贴到桌沿,站到离她最近的地方。
“宝宝,今晚想不想要?”
白青也羞得低头,额心抵着商仲安胸膛。
柔柔嗓音像要化在雨夜的流光里。
“我想关掉书房的顶灯,只留一盏台灯。”白青也抱住商仲安的腰,“还要调到最暗。”
商仲安低头,看紧紧抵着自己胸膛的可爱人儿。
“宝宝,先说好,开台灯会有影子,你不要怕。”
白青也抱商仲安更紧。
声音更低柔,“嗯,我不睁开眼睛。”
……
白青也在商仲安面前,已经不再害怕露出自己的条条白痕。
舔舐伤口一样,商仲安吻遍白青也每一条伤痕。
每吻过一条,说一次:“宝宝,爱你……永远为你着迷。”
白青也掌心撑住桌面,羞于直视他的眼睛。
“商商……小心点你受伤的手。”
“嗯……宝宝……我让它休息。”
雨夜那么绵长,书房里的台灯好久才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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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北的雨,断断续续,一下就是三天。
临近下班时间,一辆加长版迈巴赫明目张胆横在博物院门前,在雨雾中黑亮黑亮的。
温沁祎还没跨出门槛,付野已经举着黑伞前来迎接。
他把伞小心翼翼举到温沁祎头顶。
不让她淋到一丝雨。
“温小姐,小心门槛。”
“谢谢。”温沁祎扯着裙边跨出来,“你们老板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车子停得近,几步之距,就走到副驾。
付野一手撑伞,一手开车门。
恭恭敬敬回答温沁祎的问题:
“老板没说,不过应该快了,他很惦记您。”
只是老板碍于分身乏术,不然非要分两个身出来。
一个在盛北,陪夫人,忙事业。
一个在港岛,陪伴外公外婆。
温沁祎落了座,望向雨雾中的寄思阁。
下个周五,周廷衍会回来么?
外婆要加油,尽快好起来。
还有小叔,出差这么久还没定下来哪天回家。
这么想着,温则行的电话打过来了。
“琬琬,我下机了,晚上回家吃饭。”
小叔回来了,温沁祎又喜又惧。
“小叔,你想吃什么?今天下雨,吃火锅?”
“琬琬,我想吃乌冬面。”小叔说。
在温则行和温沁祎最冷,最饿,最无助的那几年,吃的最多的就是乌冬面。
热汤的,爆炒的。
今天,温则行忽然想吃乌冬面。
嗯,琬琬亲手做的乌冬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