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进衷扬起林惜凝的左腕,一只铂金手镯从袖口下漏出来。
款式新颖,非常漂亮。
“手镯是谁送的?沈从珘对吧?”
韩进衷眼眶逐渐湿润,“高奢品牌定制款,还是独家定制,定制人——沈先生。”
林惜凝手腕被韩进衷攥得发痛。
她昨晚一夜没睡。
和温沁祎,白青也聊天聊到后半夜,刚有困意又被叫起来化妆。
一早,接亲之前,林惜凝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想戴上这只镯子。
在此之前,除了沈从珘帮她戴上那晚,再也没戴过。
林惜凝不知韩进衷什么时候查过镯子的来历。
只觉心口窝着一口气,堵得她好痛。
“韩进衷,你也是有过去的人,既然你这么容不下我的过去,那我们就在此悬崖勒马。”
林惜凝把左手腕往回收,韩进衷就是不松手。
反而攥得更紧。
“惜凝,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的婚礼,前十个工作日,就已经向纪检监察机关做过报告,能说不结就不结了?”
林惜凝手腕痛死了。
她哭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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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进衷,你那么在意我的过去,我们结了婚也不会幸福。”
韩进衷不知此时是该哭还是笑。
“惜凝,你知道今天来的199个人里,有多少政要高官和富商大佬么?”
林惜凝哭着哭着笑了,“不就一百多个,他们还管得了别人的婚姻么?再说,我们结婚证都没领。”
韩进衷急了,“我们说好了今天办婚礼,明天领证。”
眼看手腕被攥得发紫,林惜凝使足力气甩开韩进衷。
因为惯性,后背咣”一声,重重撞到了车门。
林惜凝被撞得一口气没上来,几秒后,她才哭喊出来:
“韩进衷!我和沈从珘有过孩子,我配不上你!这样行了吧?”
车窗还是落的,婚车车队依次在教堂台阶下面停稳。
林惜凝重重撞向车门,撞得气都喘不上来的样子,恰好被沈从珘看见。
“草你妈,韩进衷!”
沈从珘扔了烟,撞开身前两个男人的肩膀,疯了一样向台阶下面冲去。
周廷衍和商仲安被撞得猝不及防。
一转身,沈从珘已经溜出了十几阶。
“沈从珘!”
“艹!”
周廷衍和商仲安紧随沈从珘向台阶下面追。
慌乱与急促中,周廷衍叮嘱商仲安:
“你手臂春天骨裂过,还是个破当官的,打架影响不好,装腔作势拉一拉就行,我保证从珘吃不了亏。”
周廷衍知道商仲安近一年没轻折腾。
总觉得他身体还没养好,脆脆的,生怕他吃一点亏。
“不打不行。”商仲安乱中有序,“对方伴郎也下来了。”
这个时候,谁不帮着自己人。
管他是当官的,还是做生意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林惜凝从婚车哭着下来,韩进衷也随之而下。
看着从高阶怒冲下来的沈从珘,韩进衷拳头攥得又硬又紧,踩了台阶迎面相向。
伴郎团从另一辆车子下来,紧随其后。
人哪有一辈子循规蹈矩,一次也不疯的。
韩进衷今天算是疯了。
连着除夕夜,沈从珘因为吃饺子放不放醋骂他的账一并算了。
韩进衷边登台阶,怒迎冲下来的三个高挺男人,边粗暴喊话:
“沈从珘,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
“他算你爹!”
“我算你爹!”
周廷衍和沈从珘,几乎同时回怼出这两句话。
商仲安也提前活动好了骨裂过的手臂,为打斗做准备。
其实谁都知道,这个架,打不出南关教堂,也就是,打不出盛北的官商圈子。
但是,今天,双方谁也不肯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