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了一点力。
仿佛身体在持续的高度紧张中,终于可喘一口气时,却轰然崩断。
……
抢救室外,长廊里安静。
温沁祎的手被周廷衍握得生疼,越来越疼。
“周周,好疼。”温沁祎去握他手臂,“你疼死我了。”
周廷衍猛然松开,拉起温沁祎的手放到唇边来回地吹,“抱歉,桃。”
他太紧张,太焦灼。
当下,“哒哒哒”一阵高跟鞋声音由远及近。
温沁祎抬头看去。
是舒芸来了,她挽着一个端庄却有些盛气凌人的中年女人。
女人脊背崩得挺直,走路昂首挺胸,估计是商院长的妈妈。
她们身后还跟了一个中年男人。
肉眼可见的高官气质,中山夹克,稳重从容却又不怒自威。
应该是商院长的爸爸。
温沁祎看了看周廷衍。
他正在慢条斯理地抬臂看腕表,好像对来人根本不放在眼里。
周廷衍挺起这一身矜骄傲骨,温沁祎管不了他。
主要,周廷衍想怎么样,她选择尊重。
于是,温沁祎自己先站起来,大大方方向中年男女点头,以示问好。
再向舒芸问了句:“夫人。”
全当给商院长面子。
谁也不看,还要看商仲安。
商母斜温沁祎一眼,年纪轻轻,气质出尘,姿色倾城。
主要,身上有股灵俏的生动劲儿,真是勾男人的魂儿。
不知道什么出身,应该和白青也一路的。
好不容易攀上权贵,死都不肯撒手。
直到这时,周廷衍才抖了下大衣,缓缓站起身。
清冷廊灯将他修拔身影拉得更长,英俊无俦的俊脸,没有任何表情。
“商伯母,商伯父。”周廷衍冷沉一声。
商父,商母齐齐点头应着,“今天麻烦你了,廷衍。”
周廷衍没作回应,看向舒芸时,一声嫂子也没叫,只轻点了下头。
舒芸眼眶泛红,挽着婆婆问:“廷衍,仲安现在怎么样?”
周廷衍眉目无情,性感嘴唇一张一合,说出的话句句暗讽。
“商伯父在盛北能遮大半边天,叫个医生出来问问就清楚,我能做的,只有将仲安送来和等着。”
抢救室外依旧亮着红灯,依旧在抢救中。
那幽幽红光无比刺目。
商父淡笑一声,眸中皆是锋锐。
开口即是:“仲安福泽深厚,大家稍安勿躁。”
商母却将目光落向温沁祎,望着她水灵灵,快成仙儿似的眼睛问:
“你是哪家的?怎么从来没见过?”
谁看不懂商母眼里的看不起。
此时,温沁祎仪态出众,一点不差于大家出身的舒芸。
态度也是不卑不亢,到底也没说出她是哪家的。
而是说:“谢谢夫人关爱,我小门小户,所以您不会有耳闻,说不说意义不大。”
这个时候,周廷衍向温沁祎走近一步。
揽过她的肩膀,与自己邻肩贴近。
他周廷衍的人,轮到谁来品头论足了!
周廷衍端着一张盛世俊脸,出言即不逊。
“她以后是我周家的人,将来我挣多少钱,她得数着管着,我花几分,也得她应着允着。”
周廷衍依旧没完:
“开放国度待久了,我崇尚婚姻自由,想娶谁必须自己说了算,不然想不想生孩子都没个自由。”
“当然了,”周廷衍话锋一转,“现在仲安是死是活才最重要,我的事不劳烦伯母操心。”
商母不知何意地点了点头。
周廷衍果真像她说的。
外人不知道的,不得以为他是老子,他爹是儿子!
当年商仲安也闹着要出国,还好她给按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