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芸听这话,松了一口气。
商母却无端笑了下。
“周家的长子?听说前些天为一个女人,闹了好大阵仗,把他父亲气得不行,结果,转眼就分了手。”
“你们趁着年轻气盛在外面乱找,光知道看姿色,能找到什么上档次的?”
商仲安倾身去拿糖果,那杯茶恰好被他有意碰倒。
茶水洒了一桌面,清汪汪一滩。
商仲安先把糖果放进嘴里,又抽了几张纸巾,覆到茶水上。
“妈,哪怕他们分了手,我也劝您别出去乱说,这话传到周廷衍耳朵里,必然不好。”
商母微微笑着,目光却不善。
“都不是省心的,周家长子高考后,一个人自作主张就去了美国读大学,一走好几年。
现在人一回来,狂傲得,外人不知道的,以为周廷衍是老子,他父亲周近戎是儿子。”
商母轻啜一口茶。
“还有,你们总一起的,沈家那个,在高中除了打架就是早恋,三天两头请家长。
现在事业是不错,感情呢?还不是一塌糊涂。”
商仲安事业之外,最亲最近的朋友,就这几个,却被商母数落个遍。
“妈,够了!”商仲安加重嗓音,出口又停,点到为止。
商母也反应过来,是自己言语过激,有失身份。
毕竟儿媳还在身边。
商母转身去握了舒芸的手过来,“芸芸,仲安的茶洒了,你再给添上一杯?”
舒芸垂眸看着紫砂壶。
仿佛又陷入一种艰涩而漫长的干痛。
在商仲安之前,她从未经历过那样漫漫无尽头的情事。
不是说商仲安那方面不好,而是他给不了她完整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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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还好些,后来全是痛苦。
这杯茶,还要再倒么?
商母是算准了舒芸的排卵期,才选择了天时地利的今天。
而且商母还塞给舒芸一个全法文的塑料管。
说是一款备孕润滑试剂,ph值范围完全适合j子的存活和活动,从而达到助孕目的。
就算今天不会痛,当商仲安知道所有真相,他会怎么想舒芸?
他会爱如此手段得来的孩子么?
“芸芸?”商母叫了声陷进沉思的舒芸,“给仲安倒茶呀。”
舒芸手抖了下才回神,“抱歉,妈,我有点走神。”
接着,舒芸心一横,倒好一杯新茶放到商仲安面前。
“老公,爸妈的心意,你就尝尝。”
商仲安静静望着舒芸,尔雅清儒的男人,却有极致冷凉的目光。
在他的注视下,
肃肃冷风像刮破了窗子,夹杂来细碎残雪,还有染了沙土的断冰。
一时间,万物归寂,渺无生气。
“舒芸,”商仲安终于张口说话,“这茶你尝过,你觉得味道好不好?”
舒芸眨着湿漉漉的眼睛,直直看着商仲安。
终是开口:“这茶入口不甜,却回甘立起,好的终是在后头。”
舒芸不知道,商仲安早就猜到其中端倪,现在是做最后一次试问。
商仲安脸上的笑意凄哀而决绝。
他凝注着舒芸,“那我就如你的愿,这茶我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