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医生,明天下早班,我想请你看个电影,你有时间吗?”
白青也一抬眸,却看见许医生目光正落在她心口前。
许医生口碑很好,应该是他不经意。
这里是白青也最痛楚的敏感之地。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很清瘦,偏偏所有营养都去了一处。
如果不是这样,她就不会在学校受到嘲讽与欺凌了,是吗?
“对不起,许医生。”白青也脸色惨淡,“我们不合适,我就不浪费你时间了。”
话落,白青也把奶茶也推回给许医生。
“我不喝七分甜,非常抱歉。”
曾经被陈迦雯用刀刃割下的伤口早已愈合。
变成一条条白色的疤痕,永远无法祛除。
白青也发现,她的心也随着疤痕封死。
她忽然清楚,她无法接受男人再对她那里有亲密的触碰,也接受不了男女之事。
身体上的累累伤痕,白青也做不到再让任何男人看见。
她和商仲安在一起很久之后,如何浓情蜜意,他都从不碰她的伤痛禁,地。
就怕勾起她的痛苦记忆。
后来,白青也慢慢摆脱痛苦,敞开心扉,主动拉过商仲安的手……
可能是她刚才反应过激,再抬头,餐桌前已经空空。
许医生走了。
白青也垂下头,夹了一块西兰花入口。
她苦涩地笑了笑,以后就这样了吧,好好上班就够了。
有商仲安的六年,足以化为六十年去默默反复品味。
一生也就过去了,她还能活多少岁呢。
过去就像一杯奶茶,哪怕最后由十分甜变为七分,五分,三分……
茶,还是那杯茶,一点也不甜了,也没关系的。
白青也收了餐盘,和同事告别。
细瘦的白衣身影很快消失在食堂里。
-
两天后,周日。
温沁祎接到白青也视频时,是落地盛京机场,回市内的路上。
飞机上,温沁祎一直在看会议记录。
每个字都是宝藏,从未见过的宝藏。
商仲安看了一路的书,他好像很爱看书。
或者,和温沁祎并排而坐,他也很不自在,总要找点事做。
出租车里,温沁祎倒是睡着了,懵懵懂懂接了视频,“白白。”
白青也只看见温沁祎半张脸,视频另一半她看见了后座的男人。
商仲安坐在那里,很绅士有姿,手里捏着一颗糖。
因为温沁祎叫了“白白”,商仲安也掀眸看见了白青也。
这样阴差阳错的一个对视,像隔了万水千山的梦,也像恍如隔世的再度相望。
“琬琬,我按错了。”白青也立即挂了视频。
她没想到,周日给温沁祎发视频,还能看见商仲安。
一眼就搅得心脏发痛。
……
商仲安到家时,站在门口换鞋。
阿姨走过来,接他手臂上脱下的大衣,有意低声提醒他:
“先生,您母亲来了,和太太在里面用茶。”
商仲安满身隆冬寒气,“知道了,谢谢。”
“老公,你回来了。”舒芸在茶室叫他,“妈今天带了新茶,你换了衣服过来尝尝。”
商仲安站在客厅,看着端坐的母亲,叫了声“妈”。
“仲安,一会儿下来。”
商母面带微笑,体态端庄,穿得很体面,脱去外套,里面一件暗紫色新中式旗袍。
商仲安没什么兴致地“嗯”,转身走去楼上。
再下楼时,他已冲过澡,洗去满身风霜,换了舒适的家居服。
茶室里,商母将一杯新茶放到商仲安面前,“仲安,尝尝,你爸开会带回来的。”
对面,舒芸坐在商母身边。
她神色有些微紧绷,她先看了看茶,又看了看商仲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