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廷衍光看她浴后的脸了,雨后桃花似的。
水灵灵,薄粉粉。
现在才看清她的穿着,一条豆沙粉色的吊带睡裙,单单一层蕾丝花。
因为是睡裙,里面没有内衬。
周廷衍只看一眼,眸色就不对劲。
像沉静的水面上浮了层薄薄的欲/念之雾。
周廷衍知道温沁祎不喜欢束缚感,冬天下楼取快递,她只套一件羽绒服,拉链拉到最上。
里面什么样,只有她和周廷衍知道。
此刻,这条蕾丝睡裙,完全摆脱了束缚。
“生气呢?”周廷衍看着走来的人,“订房前我想了下,我们还是避人一些好。”
“虽然不是在盛北,但是怕别人对你风言风语,怕那些专家们对你有其他看法。”
温沁祎走到周廷衍膝盖前停下。
她默了默,掀眸问周廷衍:“周周,我们这样算什么?本来都说好了分手。”
周廷衍揽过温沁祎的腰,带着她横坐在自己大腿上。
他面向她,看着那双澄澈水灵的眼睛,嗓音撩欲而认真,“算我爱你。”
周廷衍单手握过温沁祎后颈,让人伏在他肩头。
“分手只是掩人耳目的噱头。”周廷衍侧脸轻蹭温沁祎的如水长发,“但我爱你不是。”
温沁祎溺在周廷衍怀里,如飘零的扁舟终于靠岸。
她闭起眼睛问:“周周,我好想你,你猜我昨晚梦你什么?”
周廷衍抚着温沁祎的背,嗓音温情而暗哑,“梦见你睡了,我?”
“嗯,”温沁祎音色愈发娇惹,“我第一次做那样的梦。”
沙发上的蛇骨串,不知什么时候又跑到了周廷衍手上。
眼下,滑过温沁祎柔柔青丝,落在她脖颈,缠于他掌心。
窗外的霓虹开始模糊,起风下雨了。
周廷衍在单人椅中松了浴巾,问温沁祎的腰伤,“bb,腰还疼么?”
温沁祎死死抱住他脖颈,紧紧咬住下唇,艰涩地答他:“不疼了。”
“那我用,力了。”
“嗯……唔……”
黄土旷野的雨下了一夜,周廷衍和温沁祎做了半夜。
疾风骤雨拍窗,湮没所有雨外之音,娇的,重的。
圆桌上的红酒都忘了喝。
殷红酒液映着单人椅中的风雨飘摇。
酒店配备的防护措施也没用,只有一个尺码,不适合周廷衍。
同楼不同层。
雨水哗然不停,顺着玻璃冲出一条条水痕。
雨滴落地的低噪声里,商仲安觉得心静无比。
空旷舒软的大床上只有他自己。
商仲安看了好一会儿书,最后书本合上,一个人侧身睡在大床一侧。
是梦啊,他从没做过那么真实的梦。
白青也睡在他身边。
她习惯性地抱过去商仲安一只胳膊,收在怀里。
又把脸颊贴进他掌心里。
商仲安自然地往白青也身边靠了靠,搭过去另一只胳膊去揽她的肩膀。
他模模糊糊地问:“还没睡着么宝宝?”
当商仲安手臂落下时,才是真正扑了空。
巨大的空落感将人惊醒,他睁开眼睛,身旁空空荡荡。
窗外的雨还没停,彻夜浇灌着曾经的点点滴滴。
只有在梦里,商仲安才能活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