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舒芸的名字亮了暗,暗了亮。
……
白青也一个人进了单元门,楼梯口横了一个大黄牌:
电梯维修中。
好在她家楼层不算太高,白青也拎着包,一层层走上去。
整个楼道里回荡着她孤独的脚步声。
几层楼走过去,忽地,眼前出现一双亮面的黑色长靴。
白青也抬头,就见黑发红唇的陈迦雯立在面前。
她抱着肩膀,满脸嘲讽地问:
“这么晚回来,去哪野了?白青也,想找你叙叙旧还真是难呢。”
白青也稳步登上最后几级台阶,与陈迦雯平视,“陈迦雯,我说过,我不会永远怕你,你少找我麻烦。”
白青也还是高中时候的清纯脸,个子长了不少,脾气也硬气起来了。
陈迦雯弯着红唇笑了笑。
一如往日的嚣张与蔑视。
她抬手指,用力点了下白青也的肩膀。
“说说,你什么时候和周廷衍扯上关系了,嗯?”
陈迦雯没忘,在牙科那天,那个高知优雅的女人,竟问白青也是否是周廷衍的女朋友。
白青也学陈迦雯的样子。
只不过她不是用手点,而是直接推了陈迦雯肩膀。
“关你屁事。”白青也第一次说出脏话,绵音中有力度。
陈迦雯被推得倒退一步。
白青也怕不是在牙科拔牙拔多了,竟练出如此力气。
“我的出气筒不乖了呢!”
陈迦雯狠狠一巴掌,甩向白青也的脸。
白青也躲开一半,同时一巴掌甩回去!
“陈迦雯,难道你要欺负我一辈子吗?我就活该被你蹂躏,被你践踏吗?”
白青也今晚动了情绪。
商仲安的车被撞坏,他站在浓浓夜色中处理事故。
期间,舒芸的电话一遍遍打过来,催他回家。
如果白青也没听错,舒芸心情很不好。
商仲安夹在处理事故和安抚舒芸情绪中间,白青也感觉他冷静地可怕,彻底没了生机。
她觉得,她曾经的商先生,不剩一丝快乐可言。
今晚,陈迦雯本就是来找白青也撒气的。
有的人变态地虐,猫,虐,狗,而陈迦雯喜欢虐白青也。
可是现在的白青也不乖了,陈迦雯火上加火。
很快,两个人扭打起来。
……
今晚,白青也打了人生中第一次胜仗。
陈迦雯被反杀。
白青也把陈迦雯按到墙角里,让她瘫坐到地上,无法起身。
“陈迦雯,你不是爱吃土吗?我喂你吃个够,好不好?”
白青也红着一双眼,眼眶里圈着莹莹的泪。
楼道里有一盆枯败的花,白青也随手从里面抓了一把干土。
单手捏住陈迦雯的下颌,毫不犹豫地塞进她嘴里。
确实,做了牙医以后,白青也力气大了很多。
“白……青也……你找死……”
陈迦雯越说话,嘴里的土灌进得越多。
两行清泪从白青也眼眶中掉出,流过她清溪一般清澈的脸颊。
“陈迦雯,这都是你应得的报应。
你欺负我时,可比这残忍多了。”
白青也知道,陈迦雯欺负她,不单单是因为别人欺负她,陈迦雯就一起加入,找乐。
还有一个原因。
在一个下晚自习的夜里,白青也不小心看见陈迦雯一个人躲在墙角啃土块。
白青也撞破了陈迦雯的秘密。
陈迦雯便变本加厉地报复,手段变态且残忍。
白青也拉开高领毛衣的拉链,白色毛衣下是雪白的皮肤。
而雪白之上,是一条条割伤留下的疤痕。
“看见了吗?陈迦雯,”白青也红着眼睛流泪,“这辈子,我哪怕到死都不会原谅你,你还敢主动来找我?”
……
陈迦雯叫骂和干呕的声音在走廊里远了,静了。
白青也整个人软下来坐到地上。
她抱紧自己的肩膀,埋头呜呜哭起来。
是一种痛快的哭泣。
温沁祎告诉她,挨了欺负,要勇敢反抗,不要给敌人留下变本加厉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