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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沁祎和林惜凝约在火锅店用餐。
两人刚一进门,就扑了满面浓香。
还没走到预定桌位,林惜凝先顿住脚步,转身拉住温沁祎就往外走,“琬琬,这家不行,换一家。”
温沁祎赶紧跟上,低声问:“有前男友?”
“嗯,”林惜凝走得很快,“真有。”
林惜凝大温沁祎两岁,从小一起在那片洋房区长大。
温沁祎家从商,林惜凝家全是当官的。
俩人从小学到初中都同校,后来温沁祎家出事,她经历了停学,辍学,转校。
历尽颠簸后,最终没能和林惜凝同读盛北最好的高中。
但是知道她在高中谈了一个男朋友。
两个人就要走出火锅店,店门已经自动敞开,却被一个高大身影堵住去路。
“跑什么?林惜凝,你不认识我?”
温沁祎一抬头,就撞见一张风雅翩翩的脸。
尤其那双漂亮的单眼皮,隐隐印出一点双眼皮印,很有自己的特点。
是沈从珘。
他是林惜凝的前男友?
“林惜凝,眼镜换成隐形的,就不认识了我了,是么?”沈从珘依旧横在俩人面前,不让人走。
林惜凝抬起头,直视沈从珘的眼睛,“不认识,先生,麻烦借过一下。”
沈从珘耸肩一笑,“那我们叙叙旧,林老师大概能想起我是谁。”
他拉起林惜凝手腕就往里面带,温沁祎赶忙去拽。
“沈从珘,你放开惜凝,她不想跟你走,你别为难她,你们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沈从珘嗓音里溢出苦楚,“我和她哪来的好散?”
林惜凝回过头,“琬琬,你去我们桌位等我吧,我没事。”
温沁祎走后,林惜凝被沈从珘带到火锅店后院。
不等林惜凝站定,沈从珘直接将人抵在墙壁上,伸开双臂将人禁锢。
“林惜凝,我再问一遍,你认不认识我?”
男人的呼吸炙热,带着火气。
林惜凝脸偏向一侧,倔强着不说话。
分手一年,她除了摘掉眼镜,没什么变化,头发依然喜欢扎起来。
学校里,她被称为素人版“人间富贵花”,模样相似度非常高,但是性子可没那么甜软,主意正得很。
沈从珘忽然低下头,凑近林惜凝的耳朵。
他压低带着生气的嗓音,“我们学校有一个荷花塘,旁边有个凉亭,多少个夜晚,我们在那拥吻……”
林惜凝闭了闭眼,太多旖旎场景闪进脑海。
早秋的晚风吹进后院,林惜凝抖了下,犹像那年沈从珘掀她衣摆的手。
凉风灌进衣衫,仿佛凉亭里某个夜晚,沈从珘指尖触摸她的温度。
沈从珘说话的嗓音越来越哑。
“你十八岁生日那天,到我们家做客,从早到晚。还有,我家花园里的苹果青绿青绿的,却被我们给摘了。”
“林惜凝,半生不熟的青苹果好吃吗?”沈从珘步步追问。
林惜凝睫毛颤抖,两串眼泪溢出,她抬手去推男人的胸膛,“沈从珘,不许说了。”
沈从珘双臂撑着墙壁,岿然不动,话音更加暗哑。
“林惜凝,哪怕你化成灰,我都记得你的一分一寸,你也一样熟悉我,告诉我,为什么突然不要我?”
林惜凝感觉头顶有雨滴在落。
淋湿她所有无法忘却的记忆。
当年,林惜凝成绩仅次于周廷衍几名,所以高考前,被南方某师范院校提前录取。
沈从珘为了追随她,跨越2257公里,高考志愿全部填成与林惜凝同省的城市。
哪怕没有喜欢的专业,他都闭眼往上填。
那时候,沈从珘空有一个好头脑,根本不爱学习,最后只考上一所二本院校,与惜凝同省不同市。
好在从南追到北,俩人还在同省。
后来,林惜凝要考研,沈从珘就静下心来学习,陪她考研。
结果,天意弄人,林惜凝没考上,沈从珘一个人考到海市,硕士提前毕业后,又直博到港岛理工读博。
在此期间,林惜凝去羊城做了老师。
突然有一天,她就提了分手,非分不可。
“林惜凝,到底为什么丢下我?”沈从珘话音颤抖地问。
异地那些年的车票和机票,多到数不清,为什么就不能走到最后?
“很简单,因为不爱了啊。”
林惜凝拼命推开沈从珘,哭着跑回火锅店。
这天,是沈从珘红着眼睛先离席。
他从火锅店后院好久才回来,边往门口走,边打电话,“周廷衍,别过来了,换一家。”
——沈从珘和林惜凝有真实原型,写起来心里隐隐发痛。
记得高考前夕,拍毕业照那天,沈从珘背着林惜凝,在学校里的林荫大道上肆意奔跑,被同学拍下很多照片,至今我还有几张。
他奔跑,她在他背上开怀大笑,老师在后面指着他俩瞪眼警告,太过招摇。
因为这事,不知请过多少次家长。
但是,青春,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