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钱。”苏时酒神色坦然。
他打开手机上银行卡的余额,递给苏安喜看。
上面只有区区三万块。
“怎么可能!”
苏安喜不信,“你跟顾殊钧不是领证了?他的就是你的,拿出两千万来不是绰绰有余?他肯定给你黑卡了!”
苏时酒没搭话,只静静看着苏安喜。
苏安喜一顿,低垂头颅不与苏时酒对视。
再抬头时,苏安喜眼中已经蓄了泪,楚楚可怜,拉着苏时酒的衣摆,腻腻歪歪喊:“哥……你别生气,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来求你的。”
“我开了个工作室,但收益不太好,现在也是走投无路了……”
“哥,我也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你之前把我联系方式拉黑,刚刚还一直不愿意下车见我,我也不会那么说……”
这幅模样,倒是与苏时酒记忆中的苏安喜相似。
苏时酒伸手,缓缓将自己的衣摆抽回来。
他语气淡淡:“苏安喜,你既然知道我的真实身份,那应该也知道,我有实时录像的习惯吧。”
苏安喜一愣。
“敲诈,是指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对被害人使用威胁,要挟等方式,强行索要财物的行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般两千以上可以立案,五十万以上算金额巨大,情节严重,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苏时酒掀起眼皮,平静地问,“苏安喜,你刚刚一张口就问我要两千万,你觉得你会被判多少年?”
苏安喜张大了嘴巴,哑口无言。
敲诈?判刑?
苏安喜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慌乱一瞬,但又觉得,他们毕竟是一家人,苏时酒绝对不会贸然报警,说出这些,应该只是口头威胁而已。他很快镇定下来,神色复杂地问:“你……真的不怕我把一切告诉周家?我知道你现在在周家卧底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周家知道了,他们不会放过——”
“那你会告诉他们吗?”苏时酒打断对方的话。
苏安喜一顿。
“你刚刚不是都录音了?我要真说出去,你出了事,警察第一个找我……你也是奇怪,一个破工作而已,值得冒那么大险?”
他捋了捋头发,烦躁道,“都怪苏岳林这个该死的老东西,答应给我周转的钱拿去给小三买房……”
说话间,临山河畔的安保来了。
苏安喜也没挣扎,直接跟着他们走了。
苏时酒望着苏安喜的背影,上了车。
司机低头摆弄完手机,将最后一段话发出去,快走几步上车。从刚刚的对话中,他听出苏时酒和苏安喜之间确实有关系,从后视镜扫了眼苏时酒,想到苏时酒的身份,迟疑道:“苏先生,他不会真说出去吧?”
苏时酒:“不会。”
他垂眸,继续看新闻,“有些人是坏,但还没坏到丧尽天良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