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懒洋洋地翻过手中的一页书籍,提醒道:“苏时酒,你以为我到现在都还没睡是为了什么?别忘了,你还欠我两次。”
苏时酒:“……”
不是吧?
顾殊钧还记得呢?
苏时酒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今天不。”之后勇敢地表示自己不背锅,“而且你不是本来就睡不着……”
刚刚的训练,让苏时酒透支完自己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此刻完全懒得动弹,正有些迷迷糊糊,想直接睡过去,便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啪”的一声响,房间中的灯灭了。
一条手臂伸过来,落在自己的腰间,紧接着,那手臂发力,把他整个人都往顾殊钧那处捞了捞。
苏时酒:“?”
不过,顾殊钧没再做其他任何行为,只这么抱着苏时酒,如同两人婚后无数个日日夜夜一样。
第二天一早。
苏时酒是在顾殊钧的怀里醒来的。
昨晚的窗帘忘了关,薄纱被狂风吹地鼓起,成片的绿植“哗啦啦”响,远处的天边瞧着阴沉沉的,黑压压一片,像是随时都要下暴雨。
苏时酒起身去洗漱。
等他跑步回来,天上已经落下淅淅沥沥的雨点,又过两秒,一阵风吹来,雨势猛然变大。
苏时酒皱眉。
他并不讨厌下雨,甚至觉得雨声很解压,但看了眼手机上的消息——龚信今天的飞机。
……航班应该会延误。
这种天气,连带着豪庭小筑的生意都比以往萧条很多。
半天都等不来一个客人。
领班趁此机会,干脆喊几名实习生一起开了个小会,重点总结了下最近大家常犯的一些错误。
“今天客人虽然不多,但也不能懈怠,如果想偷懒,就去休息室内,关上门,别让客人看见,听见了没?”
众人异口同声:“听见了——”
之后,一群实习生就像是下了课的学生,纷纷起身往外走。
“苏时酒,你等一下。”
领班想到什么,叫住和丁一鸣一起往外走的苏时酒。等其他人都出去后,他拿出一个礼品袋,往苏时酒这边推了推,“这是大老板吩咐我,让我交给你的。”
他观察着苏时酒,试探道,“老板说昨天招惹了顾总,本想亲自去赔礼道歉,奈何顾总不愿意见他……”
苏时酒低垂眼眸。
周明祈明明是在苏时酒的身上装窃听器,却只说给顾殊钧赔礼道歉,甚至没捎带上苏时酒,只用一个礼盒就把苏时酒给打发了……
果然这年头,小人物都没什么人权。
苏时酒低声道:“我知道了。”
“行,你出去吧。”领班摆摆手。
苏时酒拎着轻飘飘的礼盒出去,打开一看,发现包装花里胡哨,但其实就是燕窝、人参之类的补品。
不过,在礼盒的夹层,却有一张晚宴的邀请函。
……又是晚宴?
想到之前伊芙丝的经历,苏时酒皱眉,将邀请函随手扔回礼盒里。
晚七点。
苏时酒刚下班,一眼就看到线条流畅的黑色迈巴赫,正堵在豪庭小筑的门口,一旁的两名泊车小弟举着伞,聚在一起盯着迈巴赫,一副欲言又止,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苏先生。”
司机同样撑着伞,早早等在一旁,主动接过苏时酒手中拎着的礼盒,“您小心些。”
从苏时酒出豪庭小筑的门,到进入车内,身上几乎一滴雨都没有沾。
“嘭”的一声,车门关闭。
苏时酒刚坐稳,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一旁西装革履的顾殊钧抬头,对司机说:“去第一人民医院。”
医院?
苏时酒一怔。
顾殊钧注意到苏时酒的视线,言简意赅道:“你同事出事了。马主任联系不到你,所以给我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