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动动你那个狗脑子把事情想清楚,你接到的命令到底是什么?是有人命令你要我们俩的命吗?恐怕不是吧?”
当着这么多属下,被一个小逼崽子辱骂,苗大光哪里能忍下这口气,站起身来就要给岳文轩一个教训。就算不把他杀了,也要把他的狗腿打断!
但他听到这里,却不得不停住了脚步。
他接到的命令确实不是杀死段青松,而是要求他多给段青松一些压力,多给他制造一点麻烦,让段青松好好反思反思。
对于段青松的出身,苗大光很清楚,知道他刚刚去世的亲大哥就是白虎堂的前堂主。
如果不是接到上峰的命令,他确实不敢折辱这样一个有着深厚背景的人,就算他的脑子没那么灵光,也知道这样的人只能交好,不能得罪。
被岳文轩一通大骂,又看到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他的脑子顿时冷静了下来。
岳文轩看到苗大光被震慑住,继续说道:“动动你的狗脑子想一想,段叔叔的大哥是白虎堂的前堂主,往上数三代,都曾经有人担任我们神教的长老。
段叔叔这样的出身,你觉得总教那边有多少人在关注他?
你就不能动动你的狗脑子想一想,为什么会接到这样的命令?
这明摆着就是想让段叔叔回心转意,不要待在衡阳香坛这么危险的地方,还是回总教待着更安全。
就算段叔叔一直想不开,一直拧着不回去,顶多也就是现在的样子,没有人敢动他一根汗毛!
要是哪天他想开了,愿意重新返回总教,自然更是皆大欢喜,满天的乌云散尽。
如果到了那一天,像你这样一直找段叔叔麻烦的人,你觉得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总教的人有多心狠手辣,苗大光可是见的太多了,听到这里之后,不由得心头发寒,忍不住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的喉咙有些干涩的说道:“我也是听令行事,还请小兄弟回去转告给段香主,我这是身不由己,并没有为难他的意思。
以前做的那些事情,并非我的本意。如果以前有得罪他的地方,还请他能够谅解,等哪天事情过去,我一定亲自给他摆酒赔罪。”
苗大光虽然憨直了一点,但身处魔教这种险恶的所在,早就学会了能屈能伸,该低头的时候还是能够把头低下来的。
既然苗大光释放了友善的态度,岳文轩也把语气缓和下来,“这还算是一句人话。
既然你能把事情想明白,我也多提点你一句,该做的样子肯定要做。
但要掌握好分寸,对上面有个交代就行了,不要把事情做绝,要时刻想着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苗大光的态度改变之后,自然不能再让岳文轩站着,态度热情的招呼他就座,没话找话的同他攀谈起来。
苗大光只是一个基层香坛的香主,而且又是绿林出身,对于总教的事务非常感兴趣,却又所知不多,非常谦卑地向岳文轩请教。
岳文轩结合前身的那些见闻,好好的吹了一波,偶尔说几句小机密,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喝了一杯茶,达到目的之后,岳文轩不想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起身告辞。
苗大光亲自把他送到了大门外。
岳文轩不知道苗大光还会接到上面的什么命令,为了进一步震慑他,临分别之前又说道:
“苗香主,我看你人还挺实在的,很愿意交你这个朋友,临别之前,我再给你一个提醒。”
“岳兄弟,有什么话你说。”
“以后凡是总教来人,尤其是那些背景深厚的人,就算地位比你低,你最好还是恭敬一点的好。
就拿我自己举个例子,你知道我是什么出身吗?我现在虽然是孤儿,但我们家祖上三代都在总教任职。”
苗大光对于段青松的出身知道的一清二楚,还真没关注过岳文轩这个小旗又是什么样的出身。
听完这番话,这才明白岳文轩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明明只是一个小旗,却一点都不把他这个香主放在眼里,果然是他太小看了天下人。
“失敬失敬,原来岳兄弟的祖上竟然都是总教的前辈人物,是我怠慢岳兄弟了。”
岳文轩摆了摆手,“我就喜欢你这种耿直的性格,说话直来直去的,不藏着掖着,有什么事情说出来也就过去了,无所谓怠慢不怠慢。
要不是和你投脾气,我也就不和你说这些知心话了。
我再问你一句话,如果咱们两个要是生死相斗的话,你觉得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人会是谁?”
苗大光眨了眨自己的那一对牛眼,想要说出违心的话,又感觉说不出来。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活下来的那个人必然会是我。”
岳文轩看到苗大光一副尴尬的样子,笑着问道:“是不是不相信?”
不等他回答,岳文轩的左手中突然弹出一颗小石子,径直打在了苗大光的膻中穴上。
岳文轩的手上并没有用多大的力道,只是让苗大光觉得膻中穴微微一麻。
就在苗大光脸色微变的时候,岳文轩笑着说道:“我现在打出的是一颗小石子,而且收了力道,但如果我刚才射出的是一枚钢针而且还是淬毒的钢针,你觉得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苗大光顿时面色大变!
岳文轩出手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如此精妙且迅捷的暗器手法,他简直是闻所未闻。
如果岳文轩手中拿的是一枚淬毒的钢针,就算他有所准备,恐怕仍然还是躲不开。
有了这一次的震慑,岳文轩觉得已经足够,除非苗大光受到生命威胁,应该不会再找他和段青松的麻烦,以后也就可以清静了。
岳文轩最后拍了拍苗大光的肩膀,潇洒的离去。
六月的天气已经颇为炎热,岳文轩走在半路上觉得有些口渴,正好看到前面有一个茶棚,便走了过去。
距离前面还有一段距离,他就听到有人大声怒吼道:“你是yín 贼田伯光!”
“正是你家爷爷!”一个桀骜的声音答道。
然后就是一阵乒乒乓乓的打斗声,但只是过了片刻,声音就停了下来。
随后岳文轩就看到一个故作潇洒的中年人,扛着一把刀,从茶棚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