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岳文轩的表现太成熟了,左向群简直把他当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有什么事情都会找他商量,从来都不会瞒着他。
通过这段时间的实际接触,岳文轩对这些知青的了解更加深入了一些,但他暂时也只有左向群这一个朋友。
他和同宿舍的另外两个人,也只是下工之后才有接触,关系始终都是淡淡的,没有什么大的进展。
另一个宿舍的陆文兵等人,他对翟元伟和黄宁的印象很差,刻意疏远二人,自然更不可能成为朋友。
陆文兵这个人,表面上很热情,但通过一些小事,岳文轩却认为他是一个自私的人,同样不想和他多有接触。
岳文轩和一众男知青相处的很平淡,反倒是岳红缨和宿舍里的几个女知青相处的极为融洽。
白雅婷一直在刻意的交好她,两人能成为表面上谈得来的朋友,自然顺理成章。
肖海燕的性格大大咧咧,和谁都能谈到一块儿,岳红缨自然也不例外。
董雨蒙因为身份的关系,表现的很低调,从来不会和人争抢什么,平时话也不多,但岳红缨偏偏喜欢她的性格,主动和她交好,董雨蒙同样渴望友情,自然也不会拒绝。
一般来说,几个年轻女孩凑到一块,很容易发生争端,但大河村的几位女知青却是个例外,关系相处的都还不错。
反倒是几个男知青格格不入,相处的并不怎么好,暂时也只是维持一个表面上的和睦。
这几个男知青的性格相差太大,在岳文轩看来,这些人能在一起相处两个多月还没有爆发大的矛盾,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对这些人没什么大的要求,只要大家能维持一个表面上的和平,不要每天都吵吵嚷嚷的,他就已经很知足了。
但这显然只是他的一个美好愿景,这些人的性格大相径庭,关键是人品不一,爆发矛盾也是难免的。
社员们是没有休息天的,除非遇到雨天这种无法下地干活的天气,才能待在家里休息一下。
正是初春时节,难得赶上一个下雨天,尽管只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却也给了大家在家休息的理由。
越是遇到小雨的天气,屋外的路也就越泥泞,在这个时候出去走一走,必定是一脚泥,没什么事的话,没人愿意出去。
岳文轩斜倚在窗台,随意的翻着一本书,隐隐约约听到外面传来争吵声。
“熊军,你就是一个返栋*狗崽子!老子让你洗衣服,那是看得起你,是给你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
也就是现在,要是搁在前两年,像你这样的狗崽子,老子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
以前我也遇到过一个骨头硬的,可最后还不是被我们给收拾的服服帖帖。
让他钻裤裆就得钻裤裆,让他跪着那就得跪着,敢说一个不字,老子的大耳刮子抽不死他!
像你这样的狗崽子,哪一个不都得抢着积极表现,你看看你,自从插队之后,哪有一点积极改造的态度!
我们这些人都是根正苗红的接班人,而你是什么?你是需要被我们监督改造的狗崽子!
咱们住到一块儿都两个多月了,我也没见你表现出一点积极改造的态度。
你自己不主动,那只能是我们帮着你进行改造。
我这还没让你干别的,只是让你帮老子把衣服洗了,你都不干。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我再问一句,老子这些衣服,你到底洗不洗?”
这个说话嚣张,自认为是根正苗红的接班人的声音,岳文轩很容易就能辨别出来,这个人应该就是黄宁。
“老子不是你的奴才,不会给你洗衣服!”
很明显这是熊军的声音。
他的声音不是很大,但铿锵有力,爆发力极强,似乎胸中蕴含着无尽的愤怒。
“你瞪什么瞪?你一个**哌狗崽子还有理了,谁给你的勇气敢于和我对抗?”
这个时候,翟元伟的声音响起,“也是啊,我们宁哥这段时间太好脾气了,和谁说话都脸上带笑,确实容易给某些人带来错觉。
我们这些根正苗红的接班人,自然会觉得宁哥平易近人。
但某些狗崽子竟然也有这样的错觉,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就算宁哥让我给他洗衣服,我这个当兄弟的也不敢不听,某些应该积极表现接受监督的人却没有这个觉悟,这就很稀奇了。”
难怪这个黄宁突然找熊军的茬,原来是有人在一旁煽风点火。
有了翟元伟在一旁帮腔,黄宁的气势就更足了,再次大声喝问:“我再问你一次,老子的衣服,你到底给不给洗?”
“不洗!”
熊军的话不多,但说的斩钉截铁。
“狗ri的,老子看你就是欠收拾!”
接下来,岳文轩听到的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打斗声。
“卧槽!打起来了,咱们赶紧过去看一看,好歹熊军也是咱们一屋的,不能让他被人欺负。”
左向群一边说着,一边匆匆忙忙的穿鞋往外跑。
岳文轩和沙平昌也都是一样的想法,都匆匆忙忙的穿鞋往外跑去。
等他们跑进厨房,熊军正被黄宁和翟元伟压在身下痛打。
熊军看上去有点惨,身上都是脚印。
当然了,黄宁和翟元伟也受伤不轻。黄宁的鼻子破了,流了满身的血;翟元伟被打了一个乌眼青。
陆文兵站在旁边焦急的喊道:“快别打了,咱们都是一个院的知青,这要是被老乡们知道了,还不得看笑话!”
左向群虽然出来的早,但他的速度慢,反倒是岳文轩跑到了最前面。
岳文轩看到熊军被两人压着打,也不说话,直接抬起一脚来踢了过去。
这一脚正踢在黄宁的肚子上,虽然岳文轩是收着力的,但用的劲儿还是大了点,黄宁竟然被踢飞出去一米远。
幸亏后面是空地,只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半天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