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志南深有同感的说道:“你这句话可真是说到我心坎儿里了。
我从小没吃过苦,也就养成了贪图口腹之欲这个毛病,每天中午都得来这里喝上一壶酒,吃上几道菜。
偶尔有人能陪我吃上一回,但天天这么造,谁都受不了,多数时候只能是我一个人过来吃。”
彭志南明显有了几分醉意,“今天这顿饭是我来长安之后吃的最痛快的一顿饭,咱哥俩投脾气,你这个兄弟,哥哥认下了!
从明天开始,咱还来这里吃饭,你也别和哥哥客气,我请客!
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不瞒你说,哥哥不缺这点钱,缺的是能聊到一块儿的好兄弟。”
这本来就是岳文轩的目的,“我肯定还来,但肯定不能让南哥你一个人请客,咱俩还是轮着来。
咱俩都这么亲近了,我也不瞒你,虽然我家是乡下的土财主,讲究的是财不露白,但底子还有几分,吃穿花用这些还是不用愁的。
要是没点家底,我也不敢来这里吃饭不是。”
要想和彭志南玩到一块儿,岳文轩至少不能缺钱,他正好借机给自己的花销找一个借口。
“行吧,那就听你的,喝酒吃饭就是一点小钱,谁请都行,不算个事。”
彭志南是个爱玩儿的,既然和岳文轩投脾气,就想着进一步加深关系,“大都会舞厅,你去过吧?据说今天有两个新歌女要上场演出,要不要去捧捧场?”
“还真没去过,我来长安的时间还短,没人领着,我哪里知道舞厅的大门在哪。”
“那就一起去?”
“当然要去了!好长时间没跳舞了,正好放松放松。”
彭志南哈哈大笑。
岳文轩精通各种舞步,而且都是专业级的,去了舞厅,简直就是如鱼得水。
就这么一星期接触下来,岳文轩和彭志南已经是无话不说的好友。
他现在去彭志南的办公室,根本就不用敲门,从来就是推门就进。
彭志南对他更是没什么防备心理。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试探,岳文轩去彭志南的办公室,有好几次办公桌上放着机密文件,彭志南去卫生间的时候,也没收起来。
岳文轩如果想要翻看桌子上的机密文件,完全有机会。
但他并不会这么做。
不管彭志南是不是出于试探心理,他都没这个必要。
他要想翻看彭志南办公室中的机密文件,根本就不需要进来。
岳文轩待在自己的办公室不动,就可以借助黄金空间查看电讯局所有的机密文件,不管这些机密文件是放在领导办公室的抽屉里,还是机要室的保险柜里。
同彭志南处好关系之后,他就可以源源不断的把各种机密文件交到闫之恒的手中,这样才会让闫之恒觉得合理。
而他又不会因此暴露,因为彭志南根本就不会发现。
就算以后因为种种原因知道电讯局这里泄了密,就算要查,岳文轩也要保证查不到他的头上。
虽然他和彭志南的关系已经很好,但岳文轩觉得还是不够亲密。
在一起吃喝玩,不过就是狗肉朋友,两人的关系要想有更进一步的突破,必须以利益为纽带,才能真正的牢靠。
中午,两人结伴来到百味楼。
彭志南又想点一坛太白酒,但被岳文轩拦了下来,“今天中午就不喝酒了,我和你说点事情。”
“什么事?说呗。”
“还是吃饱之后再说吧,免得你有心事,影响咱们吃饭。”
彭志南并不觉得岳文轩有什么大事,也就没进一步追问。
吃饱之后,岳文轩这才说道:“我手里有磺胺的渠道,你想不想跟着赚点钱?”
“卧槽!你竟然能弄到磺胺,你这路子可够野的!”彭志南非常震惊。
在当下这个时间段,磺胺是比枪械子弹更紧俏的管控物资,无论谁能弄到磺胺,无疑就是找到了一座金山。
彭志南能担任电讯局机要室的主任,当然不是没有根底的普通人。
虽说他不是本地人,但他是名门大族出身,一家人搬来之后,家族里很多人都在各个重要部门担任要职。
彭志南手里不缺钱花,但那都是家里给的,他的职位虽然很关键,却也不是能捞钱的肥差。
他是一个喜欢吃喝玩乐的人,手里的余钱当然是多多益善。
磺胺是能救命的神药,因为紧缺,管控的太严,无论谁手里有磺胺,都不愁挣不到大钱。
还是金钱的诱惑够大,就算是彭志南这样的人,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双眼放光,“你真能弄到磺胺?能弄到多少,什么价格?”
“咱哥俩什么关系,我还能跟你说假话?
也不是很多,暂时能弄到一两箱,每箱一千包。
价格虽然不算很贵,但也不便宜,如果是别人接手,每箱的价格至少也得是两万七千大洋。
如果南哥想要接手,那我肯定得让利到最低价格,那就按每箱两万五千大洋,交易方式只接受金条或者银元。”
这个价格是岳文轩充分考虑之后确定的。
现在长安医院就有磺胺供应,虽然比较紧缺,但断货的时候并不多,每包的零售价格折合成大洋,大约是27元。
岳文轩想要交好彭志南,怎么也得给他让利,最好是能低于医院的零售价格。
听到这个价格和交易数量之后,彭志南的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色。
他使劲儿在岳文轩的肩膀上拍了拍,很是兴奋的说道:“好兄弟!你这份情,哥哥记下了。
交易方式不管是银元还是金条都没问题,你确定能拿到一两箱磺胺?”
对于彭志南来说,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有点不敢相信。
如果岳文轩愿意按照两万五一箱的价格给他,他轻轻松松就能卖到两万七八一箱。
如果多费点心,就算卖到三万一箱也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