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之后的第一个星期天,岳文轩和孟尹宁都在家里休息。
吃过早饭,孟尹宁帮着家里做饭洗衣服,岳文轩坐在院子里噼柴。
“正忙着呢,文轩。”
听到说话声,岳文轩抬起头来,原来是隔壁的马财主来访。
岳文轩把手中的斧子放下,站起来招呼道:“马叔可是稀客,快请屋里坐。”
毕竟是老乡,岳文轩泡了壶茶,他一边忙活着,一边说道:
“还是马叔的日子好,到底是有家底的人,就算遭了难,依然还是吃喝不愁,真是让人羡慕。”
马财主是一个特别爱面子的人,毕竟曾经大富大贵过,突然间落魄了,一时之间还难以适应。
岳文轩用茶水来招待他,这让他很有面子,好在他还知道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难得谦虚一回,说道:
“要说羡慕,应该是我羡慕你们家的日子才对,看你们家的小生意做的红红火火,听说每天都不少赚钱。
而且你们两口子的工作体面,薪水也高,在电讯局这么好的单位上班,你这才是真的让人羡慕。”
“您不了解内情,才会这么说。
别说是现在的时局,民生艰难,干什么都不容易,挣点钱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
就算是在以前,像我这样的小职员,上班挣的这点又算得了什么,这点死工资顶多也就是勉强湖口罢了。
至于家里的小生意,那就更不值一提了。
你想,沿街叫卖,半天碰不到一个卖家,又能挣几个钱?
都是让生活给逼的,大钱挣不来,只能辛辛苦苦的想办法挣点小钱。
这么辛苦也就只能挣一个仨瓜俩枣,勉强让一家人填饱肚子罢了。
像您这样的富贵人,不了解我们穷人的难处,才会觉得我们挣的多,要是这么简单就能挣到钱,满长安城也没穷人了。”
不管马财主的来意是什么,岳文轩一顿诉苦,先把他要说的话给堵上。
同是老乡,他愿意和龚大强一家来往,却不愿意和马财主一家有什么牵扯。
龚大强一家都是踏实肯干的实在人,帮他们一把,岳文轩心甘情愿,况且他们一家懂得感恩。
帮他们一把,虽然他家什么都没有,却总想着回报一二。
马财主一家都是富贵人,而且看他们说话行事,绝不是那种积德行善的富贵人家。
现在都落魄到要吃不起饭了,还放不下架子来。
能有这样的心态,显然是吃的苦还不够,或者说他们家的金银还没有花光。
马财主一直都说他们家的钱财都在半路上遗失了,这应该不完全是假话。
看他们家现在的状况就知道,家里还有点钱,但肯定不多了。
正因为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所以马财主还没有完全放下他的架子。
等他们家什么时候吃不饱肚子了,在现实的逼迫下,他们父子俩自然要做出改变。
马财主突然来访,不可能有别的原因,必然是为了钱。
岳文轩不想和他们家有纠葛,也就不想给他开口的机会。
被岳文轩把话给堵了,马财主一时之间不好开口。
可能是他家里的日子真的不好过了,马财主虽然一时之间开不了口,却也不说走。
一连喝了两杯茶,还在和岳文轩天南海北的聊天。
岳文轩又一次抬起手来看了看表,哎呀一声,“跟马叔聊天,不知不觉连时间都忘了,上午我和朋友约好了,这马上就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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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财主脸上露出尴尬之色,最终还是把来意说了出来:
“文轩,我看你们家里每天做这么多卤肉,你大嫂和你岳母能忙活过来吗?
我们家老大媳妇儿也是个手脚勤快的,干活也麻利,你看要不要让她过来给你帮帮忙?”
“谢谢马叔关心,我大嫂和我岳母都是个闲不住的,家里这点活还不够她们俩干的,每天下午都闲着。
我大嫂前几天还说了,想让我给她找个工作,家里这点活有我岳母一个人忙活也就够了。
你也知道,现在的工作太难找了,我可没这个本事,我大嫂还埋怨我来着。”
虽然岳文轩回绝得很委婉,但马财主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看。
他再次说道:“你知道,我们家老大读过书,是个有学问的,就是脸皮薄,有什么事情不好意思说。
他早上和我说也想试着卖你们家的卤肉,不好意思直接找你说,我这个做父亲的只能厚着脸皮过来问一问,你看可以吗?”
原本是可以的,但岳文轩不想和他们家有牵扯,还是打算一口回绝。
他歉意的说道:“原本这是两利的事情,我不应该拒绝。
但有一个现实问题,为了能有利润可图,我们家就找到一家供货便宜的肉铺。
这家肉铺是城外的,供货量有限,每天就只有这么多。
从城里的其他肉铺进货,成本太高了,不但赚不了钱,还得赔钱。
这些天我一直都在找新的供货肉铺,可惜一直都没找到。
我也乐意有更多的人从我这里多拿货,这样我也能赚的更多不是?
但现在的小生意就是这么难做,都是没办法的事情。
您再等一等,等我有了更多的进货渠道,你要是还愿意,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是我太想当然了,既然你有难处,那当然不能强求。”
被岳文轩连番拒绝,马财主的脸色不太好,带着一肚子气告辞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