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帮?”岳文轩问道。
“咱们村边的那条大河,这么多年都没干涸过,谁都知道里面鱼不少,可就是逮不上来。
明明知道水里有鱼,看着老少爷们饿肚子,我却想不出一点办法来,我这心里边急啊。
你要是有逮鱼的秘诀,能帮助乡亲们多捞上点鱼来,这可是能救命的大事!”
岳文轩没有马上给出回答,而是问道:“我看大伙儿都面黄肌瘦的,咱村儿的情况很严重吗?”
“非常严重!”支.书的语气很严肃,“村里的乡亲们有一多半已经断粮,得亏河里的水榨菜不老少,虽说难吃了点,但那也是能填饱肚子的好东西。要是没有这点水榨菜,现在的光景会是个什么样,我都不敢想。”
有前身的记忆,岳文轩倒是知道知书所说的水榨菜是什么东西。
水榨菜学名“菹草”,是水草的一种,每年的10月份、11月份以及三四月份会大量繁殖。
不是灾荒年景,没人吃水榨菜,这种水草一般是用来喂鸭子的,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吃到人的嘴里,肯定咽不下去。
现在这个年月,水榨菜是能救命的好东西,虽说难吃了点,但确实能填饱肚子。
田会计也接话说道:“幸亏咱们这里还有水榨菜,大家伙总算能找到点吃的。隔壁公.社可比咱们这里惨多了,他们那边没有河,现在天都冷了,野菜都没地儿找,真替他们发愁这后面的日子该怎么过。”
大队长叹了口气,“你还有心思替别人发愁,咱这儿也就是稍微好点,水榨菜也就还能吃一个月,这天一冷,水榨菜也就没有了。”
“我看今年咱们这儿也没遭灾呀,怎么就闹的日子这么难?”岳文轩还是想了解一下实际情况后,再考虑帮不帮,怎么帮。
“确实没遭灾,虽说算不上风调雨顺,但也不至于收成这么少。”
支.书一向是一个谨慎的人,虽说在座的没外人,但他还是略微沉吟片刻,重新组织了一下措辞:
“为了提高产量,上级指示要科学种田,为此,上面专门派了技术员下来指导。
原本我们还期盼着在技术员的指导下能够实现高产的目标,结果下来的这个技术员球都不懂,瞎*巴指挥,不但没高产,差点儿就绝产了。
要不是咱们村倒霉,碰上这么一个二愣子,哪能是今天这光景。”
“下来的技术员没真本事,但您可是经验丰富的老农,又是老革命了,在咱们公.社说话一直都挺硬气,您就没对他提提建议?”
以岳文轩对支.书的了解,他应该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听了岳文轩的问话,支.书更加懊恼了:“我那会儿正好去外地学习先进经验了,那个技术员挺强势,大队长他们说的话,小年轻听不进去。
我要是早知道是这种情况,说什么都不敢在播种的时候离开,这下可好,先进经验没学来,自己家的地倒是都被祸祸了。”
“咱们村的情况这么严重,您应该向上面反映了吧,救济粮有没有消息?”
毕竟是天子脚下,老百姓真有了困难,岳文轩觉得上面肯定不会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