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直的脸色一沉。
沈景漓百思不得其解,裘直在纠察府街道司掌管秩序,一个月就有二百两俸禄!
他为何会突然想不开…?!
“裘大人,你有这么体面悠闲的工作怎么还会想不开啊?”
沈景漓摩挲着下巴:“难道…你是因为大渊的街道秩序太过良好,所以…你就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
裘直摇头叹气:“诶,事情是这样的,心心趁人不备,溜进了督税司,她偷走了一家铺子的备案,导致此店铺自成立以来就一直不曾缴过税。”
裘直愤愤道:“涉事店铺的掌柜就是之前我们在大树底下见到的登徒子!!”
“心心是街道司的人,又与我交往过密,她犯事后就人间蒸发了,不过还好,偷税漏税的掌柜已被官府擒拿。”
裘直无奈道:“现在纠察府上下,都在指责我引狼入室,迫于舆论压力,母亲让我先告假一段时间,回家好好反省。”
“但是…最近兴起的小报突然盯上了我,心心的事被登报后,就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
裘直低头:“自那以后,母亲一出门,就被人猛戳脊梁骨,我自行辞官离家,还母亲一个清净。”
“离京前,我们自导自演了一场断绝mǔ_zǐ 关系的苦情大戏,我走后…母亲被称为大义之人!!”
裘大人把那日的闻趣日报递给沈景漓,他笑道:“你快看这。”
【掌管纠察府街道司的裘直色令智昏, 他破格录用妙龄少女在街道司当差,此女盗窃了督税司的税案,让一家铺子自成立以来都不曾纳税,税收关乎民生,岂能儿戏!其母知晓此事后悲痛欲绝,狂打逆子一顿后又与其断绝来往,深明大义令人叹服!】
沈景漓看完感慨道:老张的敏锐度绝了,时事新闻他是一个都不落啊!!
“裘大人,你是有错,但没必要去死吧。”
裘直:“我只是想离京而已,可我又不知该去哪,就想着临走前带两串生排骨去歪脖子树下祭奠祭奠故人,毕竟也是孽缘一场。”
歪脖子树下祭奠故人!?
完了,那好像是狗…
他们应该没有说漏嘴吧!?肯定没有,若是裘直知道他拜祭的是一条狗,指不定怎么闹呢!!
沈景漓尴尬一笑。
“裘大人您把它忘了吧,别自责。”
裘直摆摆手:“罢了罢了,已想通,”
“等等!云霜方才说…你想上吊?所以…在你没想通之前,是来上吊殉情的?!”
裘直赶紧否认:“不是不是,那日我刚放下排骨,墓碑旁就有两条小狗虎视眈眈,我就想把排骨挂在树上去。”
他指了指高云霜:“谁成想,她上来就是扒我裤子,还让我死远点。”
高云霜叉腰道:“你吊死在树上的话,又臭又吓人,你这人好歹毒…居然选择上吊来恶心别人。”
裘直激动道:“我没上吊,都说了,是挂排骨!老天爷啊,这里有个人听不懂人话!”
“……”
他又用手比划了一个长度,情绪依旧很激动:“谁上吊用那么短的细绳啊?你用你那未开化的脑子好好想想,它用来做项链都费劲,我怎么把头套进去!?”
裘直崩溃抓头:“要不你来教教我,怎么套进去!?要是能把头套进去,我喊你一声祖宗,还给你磕头!!”
沈景漓赶紧安抚在崩溃边缘的裘直:“裘大人,云霜也是担心你嘛,别激动,爆血管就不好了…”
裘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诶!只是,她未免也太生猛了吧,上来就把我的裤子扒烂了,我没裤子穿,不便前行,才来到青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