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妇人声音弱弱，“我能见见你们的老板吗？”
她顿了顿，“我是芝芝的妈妈。”
前台露出警惕视线。
“你们别着急，我不是来威胁你们的，”妇人急忙出声，“我知道芝芝做错了事情，我是来替她道歉的。”
“道歉？”
前台神色莫名，觉得奇怪，“你们不用道歉啊。”
妇人眼眶瞬间涌出泪来。
她以为前台的意思是不怪罪宣芝芝，刚想跟着开口，下一秒，前台说的话就让她僵在原地。
眼泪流到一半戛然而止，面向悲伤的表情也瞬间凝固，显得有些滑稽。
只听前台说：“她做错了事情，就应该自己道歉，你们来替她道歉，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再说了，她都已经被抓进去了，收到了应有的惩罚，这个道歉着实没有必要。”
“你们有这个时间还是去看看宣芝芝吧，我们老板正在开会，没有个七八个小时停不下来。”
她吹牛的。
什么工作室啊开个会要开那么久。
搞形式主义是吧？
宣芝芝的母亲彻彻底底地呆住了。
前台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尖锐的刀子，在不停地往她心口上补刀。
她哆嗦着嘴唇，面色渐渐涨红：“你、你怎么这么恶毒！”
“啊？”前台愣了一下，“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还好她没有让老板下来，不然她还不知道这两人会做出什么事情呢。
还以为对方是真心来道歉的，可依据眼下的情况来看，估计是来道德绑架的。
说完这句话，前台便转身上楼了。
他们的办公楼管理很严格，想要进来的话，在一楼大厅的电梯处就要刷卡过闸。
她下来的时候一直站在闸门后面，根本就没有出去，就这样隔着闸门和他们对话。
也还好她没出去。
宣芝芝的母亲眼睁睁看着前台转身就走，半天也喊不回来，气得她浑身哆嗦。
旁边，宣芝芝的父亲声音闷闷：“我们去看芝芝吧。”
“看有什么用！”
她母亲的声音陡然尖锐，“看看看，看了就能让她脱罪吗？”
“我不求你做出什么贡献，但你别拖我后腿行不行？！”
那是他们唯一的女儿！
她父亲低垂着头，背脊佝偻：“她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惩罚，你别以为我今天不知道你想过来干什么。”
宣芝芝的母亲深吸口气。
是，她确实抱着不一样的心思。
谢言绯拒绝和解，通过正常的手段和途径，他们根本没有办法见到谢言绯。
这才出此下策，想跑到公司来和他见上一面。
谁知道这些人这么谨慎，她连人的影子都没见着！
在来这里之前，她把一切事情都想得很美好。
先是稳定情绪，然后再以道歉的名义见到谢言绯或者其他人，让他们相信自己的诚意，然后再——
这个过程是绝对不能上楼的，必须要让足够多的人看到。
因此，先前保安让他们在楼下等的时候，他们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意见。
她明明想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