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并没有看见任何人影,才反问暗八。
“哪有人?鞋印子我都没看着!”
“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这时候多事之秋,宫里侍卫军又在宫外看守,别的府里我看也得是好生不敢出岔子。”
当下形势自然都是这么想,不过暗十可没敢说别的府都能正常,架不住二皇子府里有个有病的。
说不准哪会儿又跑过来吓人,真死讨人嫌!
被暗十吵吵了两句,暗八也收回了自己紧绷的防备,心觉大抵是自己最近在府外待的太久,日头毒辣确实有些热着了。
所以才明明什么动静都没听到,却有种远处有人在看着自己的错觉。
就在暗十瞪一眼瞪一眼的嫌弃下,不疾不徐的将冰块放嘴里含着。
“啧!每次你都这样含化了为止!那跟喝口凉水还能有什么区别?”
相对于暗十对这种不着急的吃法,暗八也没法理解对方怎么就能将那么一大块冰坨咬绷,果然这铜筋铁骨不仅要多练就,恐怕还得有几分是天生。
就像暗十,不仅骨头硬,还有口铁齿铜牙。
……
已经自天明到午后好几个时辰都没挪动一下的夙夜,也只在又见到五皇子暗卫第三日端了冰碗的时候出现了情绪波澜。
诧异中略微动了下手腕,没想到就被对面那个同样隐匿功夫极佳的暗卫察觉到了。
他按捺下想即刻回宫复命的想法,依旧如遵木雕一般连睫毛都不再抖动一下。
五皇子府藏有冰窖或许于陛下来说不算什么大事。
可这于夏季显得尤为珍贵稀少的冰块,竟然连手下暗卫都能日日得上一份。
那岂不是说明五皇子府的冰窖并不会比宫里的规模小。
如此繁复那不可能缺少人力物力,连冬季藏冰都不可能毫无动静,究竟是用何种方法悄无声息到令所有人都没有察觉。
夙夜的呼吸比夏季偶尔的微风还要轻微,闷热的夏季中也没有浸出丝毫的汗意。
犹如一块自冬日潜伏至今的寒冰,从身躯到眼眸,都深邃平静到没有任何涟漪。
他也是看着五皇子府内有侍卫军进出的,猜测是赶往辖地,不过并没有过多关注。
如今正是作物灌溉的季节,大致清水河附近也处于挖沟引流最为忙碌的时候。
夙夜对于陛下能将有贯穿河流的一块辖地封给五皇子。
其实也是有自己的几分见解,首先就是这是最叫人能明眼看出的偏宠,再者五皇子确实有心系百姓之才。
得此辖地几年内作物收成年年翻倍,百姓也确实得以乐业安居。
如果五殿下没有过多的野心,将来肯屈居人下做个出谋划策的闲散王爷,未必就不能得个余生安稳。
直至将灼灼的日光等到了西斜,夏日浓烈的热意随着日落缓缓消散。
等到夜幕悄然将要降临,莹莹灯盏已经替代了余晖,夙夜才在四周充斥的聒噪蝉鸣中缓缓隐去了踪迹。
踏着永远昼伏夜出的无声脚步,奔向了暗夜中趋于肃穆的宫墙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