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穿的?
……不知道。
怎么连地方都换了?他盯着外殿正中那个最眼熟的香炉老半天,最后还是放过了自己的脑子,懒懒散散的朝蓝慕瑾伸了手。
顺着抻扯就跟个猴子似的挂在对方身上,连腿也顺势一盘。
圈在了蓝慕瑾腰上,贴在而耳后蹭了蹭。
“蓝慕瑾,给我买。”
他这嘟嘟囔囔凭空而来的要求让蓝慕瑾压根没听懂。
买什么?
这好似还是萧争头次跟他主动讨要东西,他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结果萧争拱啊拱贴在他耳边用正儿八经的语气,说了句不着调的话。
“给我买春宫图。\"
蓝慕瑾:……?
“我想看真的春宫图。”
蓝慕瑾:……。
“你把你珍藏的给我拿出来,我现在就想看我都没看见过。”
蓝慕瑾闭了闭眼,伸手扳过了萧争的脸,盯着他第二次重复。
“……我没有那种东西。”
萧争一脸的你看我信吗。
气死人不偿命那个耍赖劲儿凭空就让蓝慕瑾堵了一大口气。
“你要看那种东西做什么?”
只听萧争毫无心理负担甚至连脑子都没过,堂而皇之非常坦荡的脱口而出。
“学学。”
夜色很快降临,仿若是漫天披落的墨色幔帐,将整个天空缓缓拉上的帷幕。
待最后一抹晚霞失了颜色,一切都归于寂静。
黑暗处能容纳许多不见光的事物,也能隐匿太多不见光的人。
夙夜仿似就是自夜色而生,永远都存在于阴影暗处,无论何时都不曾露面人前。
唯有踏着夜色时分,才能稳稳行走在曾有过熙熙攘攘的街头砖石路上。
也唯有进了宫门,身处天玑殿,他才能借着敞开的窗门,将奢求不到的阳光温度照耀在自己身上。
独来独往,也没有任何身份。
他只是天子手中的一支箭,永远将箭头对准天子想要瞄准的方向。
也永远将仅有的翎毛,留给自己的主人。
他的主人是泱朝天子,也是大泱最能看透一切的人。
没有帝王惯有的暴躁脾性,也没有目空一切的尊贵姿态。
甚至有时候随性到根本不像个帝王。
却仍然时时刻刻给人笼罩着一种无形的恐怖威慑。
天子威压,大概与生俱来。
刚从宫外归来的夙夜默不作声跪在一旁等待问询,此时也只是刚入夜不久。
殿外远远传来了太监总管唯唯诺诺的请示,就立在外殿殿门外头,隔着老远也不敢轻易走进来。
“陛下,楚妃娘娘派人过来,请您去灼华宫。”
太监总管也是硬着头皮禀报,心里总七上八下觉得自己这个脑袋只是松松垮垮顶在脖子上。
保不准哪会儿被迁怒,就人首分离一命呜呼。
毕竟,殿里是天子。
灼华宫那个自己也得罪不起。
他兀自紧张的等了好一阵,都没有听到回应,想着再等一阵。
万一还没有回应就当陛下已经歇下了,去转告也就是,不能算自己没帮忙。
天玑殿内一片安静,夙夜扫了声音来源方向,又略微抬眸看向沉默不言的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