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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欲静而风不止,这里闹成这样,院外却一片静寂。
黑色瓦片上看不出伏了个人。
那是曹峥,一连几夜伏在此处,等着仇人出现。
功夫不负有心人。
他终于等来了。
曹峥与对手的初次遭遇,是在距离此处向北一炷香时分的另一个荒宅。
他和李仁合计过,两个地方既然归一个人管,那杀手出现在那边与这边都有可能。
李仁在这里呆的时间更长,曹峥一方面想伏击那人,一方面不放心李仁,要护好他周全,所以两边监视,来收容所的次数更多些。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自己一定会在此处遇到那个人的。
……
伏在屋顶,吹着秋冬交季的冷风,他像头等着猎物的猛兽,身上披挂着他能带来的暗器刀兵。
他白日无事,到处溜达,又去找了次青连家的老祖。
那老大夫看着自己治好的病人这么生猛,很是高兴。
老人请曹峥喝了茶,还告诉他,他的伤都是外伤,细问曹峥过受伤过程,最后告之,被点的那一下才是致命的。
这种招式他年轻时见过一次。但那时医术尚不够深,没能治好那个人。
“那您老知道这招来历或名字吗?”
老者讳莫如深,只说,“你定然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老夫劝你躲远些,这么阴毒的招式,会是什么人练习和传承?”
曹峥知道对方不会告诉自己,但好在知道了有这样阴损的功夫,就能提前有所防备。
他想好,再次狭路相逢,离那人得远点。
当那人轻飘飘从远处跳跃着跑到收容院屋顶上,曹峥说不清心中是兴奋多些,还是紧张更多些。
那人站在屋顶先观察四周动静,路线,动作熟练潇洒。
曹峥趁他尚未站稳,跪在对面屋顶一连串淬了毒的铁飞镖向他打去。
这是他长期以来苦练的天女散花,招式很好,杀伤力大,就是费武器。
他做了个镖囊,造了一批飞镖。
终于等到用的时候,每一摞飞镖,都有几支涂了毒药。
用镖的那只手,他戴了牛皮手套,指尖加厚的那种。
每只镖都磨得锋利。
只因那毒药与解药都不好得,他舍不得全上。
能有一支打中对手,就够敌人受的。
既然对方不留情面,他也不必心软。
虽然暗器粹毒赢了也不体面,但曹峥已不顾这些。
他交过手就清楚自己功夫斗不过人家。然而报仇这件事,是没有余地的。
飞镖打出一张天罗地网,密密麻麻扑向对面,镖风凌厉,势如破竹。
曹峥打飞镖只有这一招,每日练习的也只这一式,天长日久,威力不可小觑。
这招最好用在对方猝不及防之时。
所以那人一来,曹峥毫不吝惜不要钱似的,几大把打过去,跟蝗虫过境一般。
趁着那人手忙脚乱,曹峥几下狂蹿,跳上对面屋顶,一上房顺势一滚,同时撒出一把白灰防身。
“惭愧。”曹峥白灰扬出的同时拔出长剑,以防被人暗算。
那人被飞镖逼得贴地滚开,叮叮当当一堆铁镖落地之声后,他才狼狈地单腿跪地,一手扶地一手拔剑。
一股劲风逼来,曹峥提长剑已对着头砍下来,他抬剑架住曹峥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