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一把拉住他袖子,瞪着他,“老爷……”
她面孔扭曲得几乎不能让人正眼看,“老爷……你不能不管。我、我投了三十万!”
她一咬牙,只管说出实情。
许清如就像好好站在原地,什么也没做,平白遭了雷劈!
“多少?”他下意识摸摸耳朵。
“三十万!!!”绿珠心一横,加重语气。
麻烦大了!许清如心中蹦出四个字。
他木头似的走到桌前,慢慢坐了下来,心知这钱大约是难要回来了。
绿珠并不知其中关窍,“老爷啊,我们只管告他,把他抓进去吓吓他,钱拿回来就好,他一个外地人敢和我们京中官员家对峙吗?”
她自说自话,没注意到清如脸色雪白。
如此肯定行得通!她还在说服清如,许老爷毫无预兆突然抬手重重打了她一耳光。
这一下打得头发都散开了,哪还有半分夫人的形象?
“没用的败家精。”他上不来气。
喘息着捂住胸口,用一根手指点着绿珠的脑袋,“你投钱?你有那个本事吗?你以为你是谁?”
“穷门小户出来的女人,穿上绸缎真以为自己是贵女了?平日里拿乔我就睁只眼闭只眼,抬举你一下你真以为自己野鸡能变凤凰?!”
清如很清楚绿珠的软肋在哪,处处捡着她最疼的地方戳,骂得绿珠一张小脸惨白。
他见绿珠捂住脸拿眼睛瞪自己,上前又是几巴掌,“你自己去要!要不回来别回家,把你顶债也可以,看你那个样子值不值三十万!老天爷,那可是三十万银子!”
他痛苦地跌倒在椅子里。
绿珠反而冷静下来,从地上爬起来,今天这一出她才真正看懂清如是什么货色。
也明白当年燕翎为何压根不在意与夫君的感情。
他不值!燕翎果然比自己强得多。
光是看人这一条,自己拍马也比不上。
若她在,陈紫桓的手段够看不够?
她后悔了一下,又回到现实。
“老爷放心吧,我去就去,我手里有文书,就是告御状我也不怕。非叫姓陈的把银子给我吐出来。”
清如问她,“文书呢?拿来我看看。”
绿珠不知清如在诓骗她,毫无防备从怀中掏出几张纸。
清如一把夺走,细看了看,倒是份有效文书,再想想这么几张薄纸就是他许家所有家底,心在滴血。
果然啊,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大饼,说是免费为他医病,原来钱早就付过了。
可也实在太贵了。
他把文书放入自己怀里,“你回去,从今天开始不许出门一步,这件事我自己处理?”
“老爷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告他,我是苦主自然要一起去的,我要亲眼看着姓陈的跪在堂上给我磕头认错儿。”
她恶狠狠地诅咒陈紫桓十八代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