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保自身,他不敢向其他人打听任何关于婴儿去处的消息。
这里虽然人少,却杂得很,六个人恨不得分成三个派别。
万一谁透点消息,他相信这些心狠手辣之人就能送“走”他。
…………
这天,晚上猪肉白菜的香气飘在院子上空,他因为拉肚子没出去吃。
大家又分了银子,他的那份,麻子哥悄悄给他带过来,还带了饭菜进来。
“小兄弟,当哥哥的劝你几句,多吃饭好好长身体,保住自己才有能力去保护家人,是不是?”
他转身出去,小前攥紧了拳头。
吃喝完大家都散去,这只是平常的一天。
夜深了,鼾声渐响。
小前在黑暗中睁大双眼,院外的车辙声分外明显。
他一下坐了起来,把额上降温的毛巾扯下扔到一边。
这次他没等把孩子抱出来,麻溜翻墙出去,盯紧外面的马车。
来人抱着孩子匆匆坐上马车而去。
他跟着车子,奇怪的是,车子并未驶离他们这条街,只走了不到一炷香便停了下来。
那处宅子不比他们收容所新多少,几乎相同的格局,相同的灰墙黑瓦。
这样的宅子能住什么富贵人家?
谈何收养女婴?
墙内看不到灯火,没有声音,一片死寂,压根没有人住着的痕迹。
他深觉诡异,不敢多待,匆匆回到自己住处,翻墙入户,钻入被子。
这些事他都记下来,待他休息时,凤药与他约定交接消息之处在某个药房,只需装病,找黄大夫看病,把知道的说给她便可。
小前很是后悔没找机会识一识字,不然及时写成纸条给姑姑就方便得多。
每个人每月只有一天可以休息的。
小前见麻子哥虽然为人爱占小便宜,但实则心肠很软,便求着他能不能出去采买时,带上自己。
他肚子自那次坏过后,总时不时疼,疼起来受不住,想找个大夫瞧一瞧。
麻子哥心软,便同意了。
他同胡子叔来自同一个乡村,本有几分老乡情,又兼他爱巴结,胡子叔算信得过他,把采买的差交给他。
麻子叔很懂事,贪下的银钱,三七分,列个明账,自己拿三分,七分交给领头男。
胡子叔很满意。
加上小前真的总时不时拉肚子,胡子叔怕小前得了什么传染病,加上麻子哥为小前求情,就同意了。
麻子将他带到要去的医馆,约好接他的时间就离开了。
…………
他进去径直走到柜上问掌柜,“天麻与钩藤同煮能治风寒高热吗?”
这是约好的暗号,掌柜的看他一眼,回道,“不能乱用药,还得看症状,你等着我叫大夫出来给你诊脉。”
杏子从后堂出来,凤药告诉过她自己在收容处安了眼线,却不想是个这么不起眼的半大孩子。
“我只是个子低。”小前看出杏子眼中的惊讶,小声辩解。
杏子见他机灵,引他到自己坐诊的地方坐下,正经为他诊了诊脉,边听他说话。
他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都讲了一遍,重点说了那本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