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娘没白收那只乌金项圈,也跟着打顺风拳。
“给王爷满上,恭喜王爷又得新妇。”云之不冷不热吩咐。
梅姗给李琮玉樽满上一杯女儿红。
大家都纷纷说着喜庆话,干了这杯。
这才哄着把李琮的火压下去。
元仪不傻知道大家在帮她,尤其是梅姗,便起身执壶去敬酒。
两人都爱舞刀弄枪,也算投了缘。
当日请过早安,元仪又去妃荷院寻梅姗,把戏文讲究说得头头是道。
梅姗心中明白她是个懂点皮毛的票友。
两人说了好久,元仪定要拜梅姗为师,打点唱功底子。
听说梅姗是刀马旦,她起了兴,耍了套曹家枪。
耍得一身汗,很认真问对方自己若入门是不是能比寻常人学得快。
元仪那曹家枪是健身强身的花把式。
她耍得极熟练。功夫底子是有的。
见元仪耍得花哨,梅姗忍不住叫声好。
元仪眼珠一转,一个侧身翻,远远将枪丢过来。
梅姗眼疾身快看准方位,用背将那横着落下的枪杆一顶——
枪身高高飞起、落下,她腿一曲大腿上顶,再把花枪踢飞起来,轻轻跃起接住枪杆,稳稳落地,扎个漂亮的落势。
把个元仪激动得手都拍红了,梅姗一兜功夫刚好遇到识货的。
她被元仪真心实意的奉承打动了。
王府长日无聊,收个机灵的小弟子倒也不错。
她半推半就应下,被元仪塞了只水头上好的翡翠镯子做拜师礼。
李琮见元仪与王妃和姨娘都相与融洽,心下诧异。
但凡抬入门的新人,大多要经历一段时日才会与后院女子熟络。
算上云之,也没有一人像她这样这自熟。
入门一天就和女人们姐姐妹妹,像认识许久。
细看起来,最挑剔爱使小性子的鹤娘对她的喜爱也不似假装。
云之慢条斯理道,“元仪起得这样早,倒显得我这个主母懒惰了些。”
“话可不是这么说,我起早是曹家养的习惯,梅姐姐起得早,我正好每天练拳脚,与她做伴刚好。”
“王妃姐姐只管多睡会儿,养好身子再给我们添个男娃娃来玩,到时我教他打拳。”
她兴致勃勃,一个人制造的热闹胜过一大家子。
后宅女人中梅姗与元仪擅饮,见梅姗杯子空了,元仪执壶又给她满上。
“这是怎么了,单待你梅姐姐这么亲热,也不给本王添酒。”
元仪拿了酒壶,俏皮了对李琮行个万福,为他倒酒,口中道,“你是我夫君,关系亲近晚点添上也无不可,她却是我师父,要敬着。”
李琮拉下了脸,将杯中酒一口干了,干巴巴问,“什么师父。”
这是已有了七八分生气了。
一家子都噤了声。